他原以为他好运气,在女婿与丈母娘问题堪比婆媳问题一般高难度的今天,终于千载难逢地遇到一善解人意的好丈母娘,不仅给了他女儿,而且还如此大度地给他钱花。回味到现在,这才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圈套,丈母娘孙则然步步为营,而他就是那个被低价收买的傻子,其实是被当做贱货处理了,可还是傻呵呵地替人数钱,感谢人家终于给自己做牛做马的机会。
那瞬间的感觉是什么?对,是觉得那婚前财产清单上的各种名目都像是钉子,只是一看,便深深嵌入自己的眼睛。叶柏城当时便有了逃离的冲动,他紧紧攥着笔,刚想回头对喻言说个明白,只是一抬眸,便触到她微凸的小腹。
刹那间,那些已经堵到嗓子眼的话又吞了回去。叶柏城,你这是要做什么?弄大了人家的肚子,又想着不负责?
想到这里,他又勾唇笑笑,喻言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即将要结婚的时候,自己的丈夫曾经动了分手的念头。她更应该不会知道,之所以在结婚后的一年,他拼命都要来上海发展,这个城市的先进性倒是其次,他首先想的,只是逃离他丈母娘孙则然的视线。因为每在济南呆一秒,他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她的监视下苟延残喘,活得毫无尊严。
尽管在上海发展,他要付出足够大的代价。假装没家庭,承担与妻女的相思之苦,在数不清的日夜里寄人篱下,与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进行某项活动,都要考虑地点环境,都像是在见不得人的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