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什么?”这是她第一句话。
这句话把我搞得有点糊涂。我看她身上放着一本书《第二次世界大战实录》,没想到她一个女孩子对战争居然感兴趣。
“你像一只蝴蝶,飞在你的门口。”我瞬时想起一首歌,就回答她。
“又贫。你没看我像一个女总统吗?”
此时,我才想起,美国二战时的罗斯福就是坐在轮椅上的总统。
“你野心可不小,想当女总统,呵呵,你去做希拉里吧,我就当你的铁杆“希”迷,支持你竞选2012年总统。”
“你存心不良。”她这么一句,又把我搞得云里雾里的,我心里想,我又说错什么了?
“你就希望克林顿那样的花心大萝卜人做我丈夫?”
张萍的脑子转得就是这样快,我发现我真的很难跟上她的思维。
“那你希望什么样的人做你的丈夫呢?”
“我希望里根那样的男人做我的老公。”
一听他这样的说话,我心里就咯噔一下,与里根比较,我能算那根葱?
“别看人家里根是个总统,特别爱老婆南希,一下班就跑到老婆身边,典型的爱家男人,找老公就要找这样的。”张萍根本没顾及我的反应,继续说着。
我越想张萍越怪,看世界大战的书,还对美国总统有研究,这算什么样的女人?我不由仔细地盯着张萍看。
看我这样着迷地看着她,张萍脸又红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张萍脸红,她脸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真的为她死了也值得,因为那轮红晕把我的心跳搏动到每分钟180下。
我傻傻的,她也傻傻的,一下大家居然都无言了。
“今天外面天好冷的,钟点工阿姨哪里去了?”为了打破尴尬,我只好先开口了。
“我让她早点回家了。”张萍说。
“是不是想创造你和我的两人世界,嘻嘻。”我假装调皮、故装轻松地说了出来。
“你不要乱想,人家阿姨今天身体不舒服。”张萍突然说话很谨慎,生怕引起什么误会。
一见她这样,我就感觉到和张萍有无穷的距离,我又不知道继续说点什么,又沉默了。
沉默的时候,我心中转了365个念想。
张萍就是因为自己的脚伤了,怕寂寞,所以才希望我这样的笑话虫来看望,我怎么就能乱想。
张萍喜欢的是里根那样的潇洒英雄,她怎么会喜欢我呢?
我只是一个搞笑的小人物,在张萍的世界里顶多是一个高级的小丑。
在张萍面前,我就是这样的自卑和气馁,她的一言一行都紧张地勾着我的心。
这样忐忑的心态,我特别讨厌,可我却始终改变不了自己,我自己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应召男人,只要张萍对我一招手,我就上门服务;而在她的家外,我还想方设法地为她改编玩具。
是不是太贱了!我问自己。我真的不能回答。
当我又沉静,这空气就出奇得冷。
“你是不是不大想来和我说说话?”张萍悠悠地问。
“你看我那根神经发出不想来的信号,我可以翻出来给你看看。”我挤出点笑容,极力想恢复一种诙谐的样子,但是我能感觉到样子一定很滑稽。
“可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的嘴巴就如踢足球,想中场休息10分钟。”
我尽力想把气氛调和,张萍终于发笑了,脸色如孩子捡到宝贝般的天真,这样的笑容深深地嵌刻在我的心坎上,一生都无法磨去这样的痕迹。
“段剑,明天是周末,你能来陪我吗?”张萍又以孩子般的纯真眼光看着我,仿佛是在请求我,但这种请求比命令的强度要强一万倍,我全身都酥了。
“凡是张萍大小姐吩咐的,我始终不渝地执行;凡是张萍大小姐指示的,我千方百计地完成。”我笑着说了自己的“两个凡是”。
“以后你不准再叫我大小姐。”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叫你Judy?”我突然想起高歌当初告诉我的这个洋不拉几的名字。
“这是在公司交往中叫的,你叫起来不大合适。”
什么叫“我叫起来不大合适”,我一听心里就有些不舒服,难道高歌叫起来就合适。
我又不知说什么。看我又沉默,张萍仿佛意识到什么,“你叫我Judy,感觉很生分的,Judy这个名字是给外人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