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吴槐放下书,抬头看着帐门。
一位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中等身材,颌下长须,眼神清淡,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中年男子看着吴槐恭手施礼,温和而言:“吴将军,叨扰了。”
“坐。”吴槐指了指椅子,“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坐下,微微一笑,说:“在下姓范,单字为晔,是叶王爷府中的一位幕僚。这次受叶王爷所托,特意前来与吴将军商议有关叶王府二小姐叶凡与傲林山庄之事。”
吴槐轻轻一挑眉,盯着范晔,微笑着说:“此事尚未来得及通知叶王爷,是如何知道消息的?”
范晔轻轻一笑,不急不忙地说:“将军在朝为官,竟如此小瞧叶王爷的能力不成?身为皇上跟前的重臣,何事逃得过王爷的眼,若是这点个小事都不知,哪里可以为皇上分忧?相信是将军信不过范晔,才如此多问一句吧?”
吴槐笑着说:“让范先生见笑了,如今在傲林山庄正门之外不过里许,实在是不得不小心些。”
范晔点了点头,“将军所虑极是。”
“叶王爷如何看待此事?”吴槐恭敬地问。
范晔微笑着说:“在下奉叶王爷的安排,与吴将军商量此事如何处理。王爷说,二小姐原是好奇,却惹来一场风波。目前傲林山庄势力已渐成气候,此时生出风波,以双方势力来说,占不得多少便宜!至于傲林山庄的人是否与叛臣有关,也只是在猜测中,皇上不提,或许他们也不点破。若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结果不过是逼着他们承认他们是叛臣的旧部下,逼着他们造反。”
吴槐点了点头,“叶王爷考虑周详。”
“在下看将军将朝中所有武艺出色之辈通通带了来,可见这次决心之大。”范晔微笑着说,“但,恕在下口直,以目前人手,与江湖中人抗争,定是凶多吉少。围住傲林山庄,堵截江湖中人不许他们外出,一两日倒罢了,若是长此下去,怎可瞒得过江湖上芸芸众生?”
吴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叶王爷确实是深思熟虑。在下也考虑过这些问题,但,皇上急于除掉傲林山庄,有此机会,如何肯放?”
“叶王爷也知将军为难。”范晔叹了口气,说,“王爷还特意托在下向将军说句歉意的话,若不是二小姐好奇,将怀疑写在纸上,落在他人手中,岂有今日之忧?这苏公子也是鲁莽,私拆书信,曲解意思,直接禀报皇上,惹出这些是非。他如今在哪里?”
“在我营中。听他讲,二小姐原本是许给了他大哥苏青怀,却被林希晨强行聘走。想他们心中恼恨,做出此等事情,也算正常。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府中二小姐是个最最聪明美丽的女孩子。”吴槐笑着说,“只是,此事好像有人从中怂恿,苏公子只是失察。”
“何人如何多事,生这等害人祸国之事?”范晔轻皱眉,沉声问,“难道看不得国家平平安安?!”
“新科状元,宰相何大人的爱子。”吴槐轻声说。
外面的军卒进来说:“将军,傲林山庄的少庄主亲自过来,要见见您。此时,人就在外面等着。”
不仅吴槐一愣,就连范晔好像也愣了一下,看着帐门。
“请他进来。”吴槐很快反应过来,专注地看着帐门,想要看看这个江湖上名声显赫的少年俊才是如何一个人物。
军卒伸手将帐门一掀,司马希晨从外面迈步进来。
吴槐打量着走进来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素衣锦服,生得极是英俊风流,周身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王者之气,让人望之生敬,观之心慕,果然是个出色的人物。
“吴将军为何不入山庄讨杯喜酒,却要在这儿扎营,是否要希晨亲自迎接才肯捧个人场?”司马希晨朗朗一笑,说。
吴槐吩咐手下人备座倒茶,笑着说:“我不过是个无名之辈,怎么可以叨扰贵山庄,只是军务在身,食君俸担君忧,不得不为。”
司马希晨在椅子上坐下,懒洋洋地说:“为了区区一个傲林山庄为难江湖上的朋友,何必!我人在此,不如吴将军直接带我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