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轻视外国人(2)

如果外国男子的服装在普通中国人看来是荒谬的,那外国女子的服装就更如此了。它违背了中国人的礼仪规范,与体面更是无缘,只要看一下中国文明对两性交往的规定,就不难发现,只按传统标准评判的中国人,完全可能曲解和误解他们的看到的一切。

外国人听不懂中国话是中国人有优越感的一个主要理由,一个外国人,即使他可以用欧洲任何一国语言流利地交谈,只要他听不懂中国苦力的话,哪怕这位苦力大字不识一个,也会看不起他。当然,这只能表明苦力的无知,可苦力想当然的优越感却是千真万确的。若这位外国人为了摆脱困境,试图掌握汉语,那他会不断受到鄙视,连他的佣人也会“悄悄”说:“瞧,他听不懂。”可听不懂的原因是中国人自己说得不明白,中国人意识不到这一点。而且,即使意识到了,他也消除不了天生的优越感。所有学习中文的学生都遇到过上述情况,因为,无论他知道多少,总有他不知道的新大陆,一般情况下,在中国的外国人,有了最初的经历后,就不相信他知道的事情,也怀疑他不知道的事情。中国人对外国人汉语知识的评价可以引用约翰逊(Johnson)博士的话,约翰逊博士形容妇女的唠叨劝诫,就像狗用后腿走路———走得不好,但能走。

外国人不了解中国风俗,是中国人产生优越感的另一个理由。中国人不相信,谁都有可能不知道自己理应知道的事情。

外国人有时看不出来,自己受到了中国人含蓄的冷落,这使中国人更加轻视我们,我们对“当地人”态度的熟视无睹最终要遭到报应的。

许多中国人无意识中会拿外国人逗乐子,就如同利特里(Littimer)先生看大卫·科波菲尔(David Copperfield),似乎在说:“太小了,先生,太小了。”并不是所有外国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只有那些敏感的外国人多多少少感知一些,把它们积累起来。然而,无论一个人的经历如何丰富,总有其不知道的繁文缛节,总有一天,会有第一次的经历。

普通中国人能做的事,外国人不能做,这使中国人看不起我们。我们吃不惯他们的饭菜,不能忍受太阳的暴晒,不能在噪杂的人群中睡觉,不能在空气不流能的房间里睡觉,不会用浆划船,不会对骡队喊“吁、吁”让牲口听话。众所周知,英国炮兵1860年进军北京时,在乡村,被逃跑的当地马车队搞得七零八落,因为英国军队没有一位士兵可以制服中国牲口,让其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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