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得掷地有声,“快了。”
两人刚到屋,膳厅里便飘出一阵阵迷人的饭香味。朱宝珠刚想说今晚的菜不错,旁边的梁楚忽然发出咕咕咕的不雅之声,连绵不绝,显是饿极了。
梁楚自己一愣,朱宝珠忍不住掩嘴闷头发笑,笑得浑身轻颤,双颊绯红。
不停往外端菜的下人们憋住笑脸匆匆离去,梁楚轻咳,低声嘟哝:“我是太饿了,不准笑我。”
“宝珠没笑。”朱宝珠跌口否认,一脸正经。
梁楚扬眉轻哼:“撒谎,罚你等下多吃两碗。”
朱宝珠才想顶嘴,梁玲不知道何时出现,冷冷地冒出一句:“再吃下去还能动吗?”
梁楚拧紧眉头轻斥:“有你这么说嫂子的小姑子吗?女儿家牙尖嘴利小心嫁不出去。”
梁玲脸色铁青,双眸泛红,颤声反道:“嫁不出去才好,我为什么要出嫁。那些提亲的公子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嫁给他们?你是我哥,你有了嫂子就把妹妹忘掉是吧?你做梦。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我就是永远不嫁,我就是要 ”
啪
掌梁玲一嘴巴的是老管家。老管家在梁家一辈子,如今虽然没有再管事,但还是一直伺候老太爷,每天陪老太爷喝喝茶下下棋打发光阴,在梁家,连梁楚都要敬他几分。
“小姐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做长辈的给你做主。城南做丝绸生意的江家公子才貌双全,家底殷实,对小姐倾慕已久,下个月你们就把亲事办了。陈妈吩咐下去赶紧给小姐准备嫁妆,李叔准备帖子还有喜事开销用度全算好,该买的去买,办得漂亮点。”
老管家一出手,本还悠闲的下人们立即开始忙碌起来。梁玲哭号不止,似乎整个人都要碎掉,朱宝珠却一点不同情。
梁楚理也不理梁玲,去将梁太爷背到桌前,一家人在梁玲的哭声里平平静静地用膳。梁楚许是饿坏了,一连吃了三大碗米饭和一小碗排骨汤,吃完一抹嘴,那叫一个香。
月上柳梢头,清风携香来。
院子里的花儿开了不少,香味直扑房内,朱宝珠心情大好。
梁楚坐在烛光下凝神做账,朱宝珠不时过去给他换上冷掉的茶水,动作细致轻柔,绝不打扰他。闲极无聊,朱宝珠也静坐下来,拿出纸笔涂涂画画,全是各样首饰的随笔样图,涂了一堆,以后有用上的时候就打造出真品。她打小就这么涂了,嫁妆里有一箱子藏品。
“宝珠,后天是王将军小女的亲事,你说送什么礼好?”蜡烛已经烧掉一半,厚厚的烛油凝结在桌子上,像随意形成的白玉。
朱宝珠思忖良久,道:“就送玉雕吧。朱宝斋对面那家玉器店好货不少,相公可以去看看。”
“嗯,我对这些不太懂,不如宝珠明日随我一道去选?”
“好。”
梁楚点头开心地哼起小曲,麻利地收起账本起身拿下朱宝珠手里的纸笔,俯身到她耳际,魅惑般轻言低语:“宝珠,为夫想歇息了。”
朱宝珠白面绯红,羞涩地随他走向床铺。
翌日晴空万里,暖风和煦,大街小巷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朱宝珠小步跟在梁楚身边,忍不住认真地分辨风中的味道。
“这是果子李花的香味,河堤边那一片比较矮小的树丛就是果子李。”梁楚看出朱宝珠的疑惑,顿时替她解答。
朱宝珠闻言恍然大悟,“哦,原来就是那种树,花不是很好看,但是味道真不错。”
“嗯,果子李易成活,种在河堤边巩固土壤最为合适。”
“原来如此。”
两人闲聊间,玉器店已经近在眼前。朱宝珠扭头看了一眼自家的朱宝斋,店门口有人进有人出,朱宝珠露出满足的笑意。人群中,忽然一道青衫立影飘过,独留长发如墨随风飘扬,君子如玉坦荡荡的熟悉背影。朱宝珠只觉胸口钝痛,心跳暴躁紊乱,脑中千万个为什么那人会来此?没有看错,绝对不会看错,一定是那个男人。
“宝珠怎么了?”梁楚站在玉器店门口,回头困惑地望着不远处发怔的朱宝珠,见她脸色苍白,不由得有点担心。
朱宝珠抬眸勉强挤出微笑,“没什么。”随后强自镇定地走进玉器店,心不在焉地陪着梁楚挑三拣四,梁楚问她什么便答什么,哪儿还有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