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3)

乔江川看了叶子政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根烟,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这东西太玄乎。可是你得明白,你是叶子政,不是一般人。这些年,你仗着你们家老爷子,没少不知天高地厚过吧?有些事情,你得想明白了。”

叶子政还是坐在那里,没再说话。乔江川见他这个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将面前杯子里的酒端起来喝尽了,站了起来,拍了拍叶子政的肩就走了。乔江川走了以后,叶子政也没有动,仍旧坐在那里。他将手中的打火机一下子打燃了,又一下将火灭了,如此反反复复。包间里很静,吊在屋顶的水晶灯照在雪亮的盘子上发出幽幽的光。屋子里只有打火机“乒叮、乒叮”的声音响起。

叶子政回去的时候,许墨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沙发转角处开着一盏落地灯,晕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一种莹莹的光。她的呼吸很轻,宁静而安详。叶子政看着她,忍不住将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摩挲起来。她的皮肤极好,又润又滑,像个婴儿一般。大约是觉察到了什么,许墨皱了皱眉,轻轻地动了动。叶子政心中只觉得有说不出的怜爱,又觉得有说不出的心酸,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没想到许墨却醒了过来,看着叶子政,笑了一下,说道:“咦,我怎么睡着了。”

说着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没等叶子政回答,许墨看他满脸疲累,眉目之间尽是憔悴之色,不禁一阵心疼,抚了抚他的鬓角道:“是不是累了?吃过饭没有?”

她额头有一些碎发散了下来,叶子政轻轻地替她捋了上去,笑了一下,才说:“我吃过了,和乔江川一起吃的。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等我吗?怎么就这样睡着了?小心着凉。”

许墨听他这样一说,不禁笑了起来,她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眼波流转又带着一股子灵动。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坐了一会儿就迷糊了。”

叶子政看她这样的孩子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问道:“你吃饭了没有?我炒土豆丝给你吃?”

“我吃过了。”说着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她的目光宁静而清澈,像是初融的春雪,慢慢地浸入他的心田,让他的心一下变得无限柔软起来。忍不住双手环了她的腰,用头抵住她的额头说道:“许墨,我想你了。”

许墨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越发显得又黑又亮,可又发出欢喜的光,仿佛他就是她的全部世界。

叶子政看着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只是慢慢地吻了上去。他抱着她,那样用力,仿佛一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那样缠绵的吻,一寸一寸,让人窒息。许墨只觉得叶子政像是发了狂,炙热得让她眩晕。

等到激情慢慢退却,叶子政侧着身体,无限怜爱地看着她,那眼神,温柔得仿佛水一般,让许墨竟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禁不住拉起被子蒙住头说道:“你看什么呢?”

叶子政只是笑,轻轻将她头上的被子拉了下来,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才说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家里的事呢?”

许墨听他这样一说,脸上的笑也慢慢地顿了下来,转过身子看了叶子政一眼,才说:“问什么呢,怎么问呢?我又不懂其中的原委,反而问得你心烦意乱。”

叶子政听她这样说,不禁伸手把她往怀里抱了抱,才说:“许墨,你有的时候,真的让我无话可说。如果你任性一点,不那么乖,我心里可能还好受一点。”

许墨听他这样一说,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斜睨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这个人,真是山东驴子,牵着不走赶着倒退。”

叶子政却只是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脸上的笑渐渐退尽了,才慢慢地说:“这件事我没法一下子跟你说清楚。但是你知道的,越是爬得高,摔跟头的时候就越是惨。”

许墨看着她,像是听懂了,又像是不太懂,只是问道:“那要怎么办。”

叶子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目光里仿佛有无限的深情,又仿佛是无限的哀伤。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是将许墨静静地搂在怀里。

许墨怕他难受,也双手环住他腰,说道:“你不用担心,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咱们也不怕。又不是非要住豪门大院,我工资也不低,像普通老百姓一样过日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以后你就当不成大少爷了,以后可不许乱发你的少爷脾气啊。”

她说得那样自然,仿佛对于那些繁华锦绣毫不在意,心里就只有他,仿佛只有他,才是她最要紧的,最不能失去的。叶子政只觉得心头仿佛流过汩汩的鲜血,那样地痛,不可自抑。又觉得仿佛有一种什么东西流淌过自己的心间,照亮他的生命。一时之间,千头万绪,万般情愫,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都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只是说着:“好。”许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仿佛听出了他声音中的颤抖。

好一会儿,叶子政才说:“我这几天有空,陪你去旅行好不好?”

许墨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笑了,显出几分调皮来。她每次这样笑的时候,鼻头都会有几分微皱,看着他说道:“你怎么突然一下子这么好呢?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叶子政听她这样一说,突然变得心慌意乱起来,可脸上仍只是笑着,说:“那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办呢?”

许墨听叶子政这样一说,脸上慢慢露出坚定的神色,看着他说道:“那我就离开你,这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让叶子政觉得一阵冷冷的凉意,让他不自觉地惧怕起来。不禁一把把她抱紧了,“瞎说什么呢?都没边了。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许墨本来还要说什么,却听叶子政说道:“咱们去香港吧,欧洲太远了,几天玩不了什么。香港不错,购物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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