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谢梓橦愣住了。
沈彬扬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谢梓橦，能把你刚才看到的告诉我吗？”
“我…”谢梓橦犹豫片刻，终于慢吞吞地说：“我看到穆如珍了，她就站在那里，对着我笑。”说完，他的手又抬起来，直直指向布娃娃。虽然眼望着人偶，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副场景：穆如珍站在人偶所处的地方，双手下垂，凌乱的长发搭载白色的衣裙上，其中几率胡乱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双瞳上翻，只露出混杂着血丝的眼白，一张脸面对着儿子，微翘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微笑。
“知道吗？我最讨厌她对着我笑！一直都讨厌。”谢梓橦的声音很小，像在对沈彬扬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哪儿有孩子会讨厌母亲的笑容？”沈彬扬再次迷惑了，在他的记忆里，母亲的笑容永远那么温柔美丽，让人如沐春风。
“不，你不懂，她看着我，就像看着自己的猎物，她要杀了我！”谢梓橦痛苦地闭上双眼。
“这是不可能的，没有母亲会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沈彬扬非常肯定地说：“还有你的父亲，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的死有很多疑点。”
“你不是又想说：只要我告诉你我不出售茗文雅居的原因，你就告诉我父亲死亡的疑点？”谢梓橦的声音非常疲惫：“这样的交换，也许是公平的，但却让我非常反感，你知道吗？”
“我现在知道了。”沈彬扬点点头：“我为我之前的话向你道歉。二十年前你父亲死亡的案子和我正在调查的案子同样人命关天，我不应该用线索作为交换的条件。”他停顿一下，将自己之前发现的疑点告诉谢梓橦。
“你是说，茗文雅居这个名字的意思很可能是铭记刘文成？”谢梓橦愣住了：“我们家和刘伯温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你父亲在遗书中提到了这个暗语，那么很有可能，他的死和已经逝去六百多年的刘伯温有关系。”沈彬扬停顿一下，继续说：“这两个案子虽然相隔二十年，却有几个关联点：第一：赫卡忒之谜发生在二十年前，而你父亲自杀，你被送出国也是在二十年前。第二：赫卡忒之谜涉及到了刘伯温的宝藏，而你父亲的遗书中也提到了他。第三：被害人伍卫德的网络个人日记里，居然放着四张茗文雅居的照片，而且照片上正好出现了你不让我碰的那个石墩。”
“怎么会这样？”谢梓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还有最后一个巧合，就是这个人偶，”沈彬扬走过去，拿起放在角落里的人偶：“我刚才问了你好几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回答我说看到了穆如珍。一开始我没明白过来，认为你在说胡话，但你三次的回答都一样。我只能认为，你是不是把这个人偶当成了母亲？你，人偶，母亲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在看到人偶后，对它如此恐惧？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人偶，和赫卡忒之谜中录像带里的人偶一模一样。”
“你是说，那个会动的人偶？”谢梓橦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复活的亡魂，就和刚才一样！”
“亡魂复活？复活的幽灵？”沈彬扬想到了什么，他望着手中身穿红嫁衣的人偶，眼中满是怪异：“难道，这就是复活的幽灵？”他又朝谢梓橦靠近了些，低声问：“你刚才到底是看到了母亲，还是看到了会动的人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