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是为了在绝望中寻找一条逃脱之路,还是一股罪恶感征服了他,他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据说,辛格尔顿先生犹豫了一下,然后跳进了河里,嘴里还喊着没有人能听得清的话。”
莱姆打断他,“这就是吉纳瓦在被攻击前读到的地方。不要管内战了,萨克斯,这才是千钧一发。继续。”
“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在波浪中,亲眼目睹的民众相信他得到了惩罚。三名警察从附近的码头征召了一艘小艇,沿着码头划行,以确认那名黑人的命运。
“他们最后找到他时,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胸前紧紧抱着一块浮木,嘴里哀伤地叫他的妻子和儿子,许多人认为他这是在博取同情。”
“至少他活下来了,”萨克斯说,“吉纳瓦知道了会很高兴。”
“一位外科医生对他进行治疗后,他被绑起来带走,等待周二晚上的审判。在法庭上,他被证实盗窃了数目惊人的钞票和金币,价值近三万美元。”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莱姆说,“失踪的赃物今天价值多少?”
库珀将那篇有关查尔斯·辛格尔顿的文章的窗口最小化,然后在网上搜索,在键盘上输入数字。然后,他从计算中抬起头,“现在价值约八十万。”
莱姆低声说:“难以想象。好,继续。”
库珀又念道:“自由人信托基金会对面街上的一个门房见到查尔斯从后门进入办公室,约二十分钟后,带着两个大背包离开。很快,信托基金会的经理在警察的通知下赶到,他们发现基金会的艾克斯特牌保险箱被人用铁锤和铁棍撬开了。后来在大楼附近找到的铁锤和铁棍与被告所有的一模一样。
“而且证据显示,在本市绞架山社区的多次会议中,辛格尔顿先生以协助促进同胞在国会的权利为借口,极力讨好一些名人,如令人尊敬的查尔斯·萨姆纳、撒迪厄斯·史蒂文斯,以及费雷德里克·道格拉斯及其子刘易斯·道格拉斯。”
“哦,就是查尔斯在信里提到的那些会议。看来的确是有关公民权利的,而那些人必定就是他所提到过的同伴。听起来都是一些重量级人物。还有什么?”
“根据检察官的叙述,他给这些名人提供协助的目的并不真的是为了帮助黑人,而是想摸清信托基金会的财务状况,以及其他可以掠夺的物资。”
“难道那就是所谓的秘密吗?”萨克斯很好奇。
“审判过程中,辛格尔顿先生对所有的起诉均保持沉默,他发表了弃权声明,只说他爱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西姆斯队长找回了大部分辛格尔顿通过非法手段取得的财物。估计那名黑人将剩下的几千块藏在某个秘密的地方,但他拒绝透露究竟在哪里。除了在逮捕辛格尔顿先生时找到的一百元金币外,这些东西始终没有被找到。”
“现在变成藏宝了,”莱姆低声说,“真可惜,我原来还挺喜欢这个故事的。”
“被告很快就被定罪。在要决定刑期时,法官劝他将窃取的财物归还,但他却拒绝透露埋藏的地点,仍然声称他是无辜的,并且说在他身上找到的金币是被捕后放在他身上的。因此,法官判处将这名重犯的财产没收、拍卖,并且将所得尽可能地补偿给基金会,而罪犯本人则被判处五年监禁。”
库珀抬起头,“就这些了。”
“为什么有人不惜采取杀人的手段来隐藏这个故事?”萨克斯问。
“是啊,大问题……”莱姆盯着天花板,“现在,关于查尔斯我们知道了些什么?他是一名教师和战场老兵,他在州北部有一个农场,并且在农场工作。他因窃盗而被逮捕并被定罪。他有一个秘密,如果将这个秘密公布,将会造成悲剧性的后果。他参加了在绞架山举行的会议。他曾经参与民权运动,而且与当时的一些大政治家和民权运动者来往密切。”
莱姆操纵轮椅来到电脑屏幕前,看着那篇文章。他想不出这些事件和不明嫌疑犯一九一案有何关联。塞林托的手机响起来。他听了一会儿,抬起眉毛。“好的,谢谢。”他挂了电话,抬头看着莱姆,“中奖了。”“中什么奖?”莱姆问。
塞林托说:“小意大利区的一个搜查队刚才在离举行哥伦布日庆典半个街区的莫贝里街找到一家折扣商店。那里的店员记得,几天前有一名中年白人男子买了所有不明嫌疑犯放在强奸用品袋里的东西。她记得他是因为一顶帽子。”
“他戴了一顶帽子?”
“不,他买了一顶帽子。一顶长毛线帽。她之所以会记得,是因为当他在试戴时,她在安全镜里看到他把帽子拉下来,遮住了脸。她当时以为他要抢劫。结果他只是把它脱下来,放在篮子里,和其他东西一起付了钱,然后离开。”
那可能就是失踪的价值五块九毛五的东西。试戴的目的就是要确定它可以拿来当面罩使用。“他可能就是用帽子把指纹擦掉。她知道他的名字吗?”
“不知道。但是她能够清楚地描述出他的长相。”
萨克斯说:“我们可以合成一张肖像,然后到街上散发。”说完她便抓起提包。发现大个子警探并没有跟上时,她已经走到门口了。她停下脚步回过头说:“朗,你去吗?”
塞林托似乎并没有听见。她重复了一遍问题,警探才回过神来。他将他的手从发红的脸颊上放下,然后露齿而笑。“抱歉。我当然要去。让我们去逮住那个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