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恰到好处地出现了,穿着淡紫色的长裙,光脚穿着双透明的凉鞋。是比诺。
她坏坏地看着我笑。“你有烟,我有火”,这是我当时的借口,然后引火烧身。
“蝎子呢?”我问她。
“你终于能分清楚我俩了。其实很好区分,除了相貌长得一样,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还没回答我。”
“在她该在的地方。”
“那是哪儿?”
“为什么你从来不问我来自哪儿?”她说。那一刻我的记忆有些断层,好像这一次又连接到了一年前,而中间那些纷纷扰扰,太像梦境了。
“是啊,哪儿?很明显你们不是属于这里的。”
“海上。”
“嗯。所以才会这么变幻莫测。有时碧海蓝天,有时狂风暴雨。”我揶揄道。
她听出来了,于是不再理会我。
“海上有人鱼吗?”我问。
“不知道,也没有听过她们唱歌。”
“那你一定也没听过美人鱼的故事,那个用自己的嗓音换来一双美腿,然后……然后换回无数人的同情。一想起有关人鱼的故事,就会想起那条变成泡沫的Ariel,这不公平,其实还有很多关于人鱼的故事。”我打断了她。其实我很少打断别人说话。这时我有些失控,或者说气急败坏了。
“比如?”她清晰而又平静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我也是在一本书里看到的。”我这样说时表示我已经心虚了,就是说故事不是我编的,我只是看到而已。我继续说:“还是一条美人鱼--大概是另外一条,发现一位嬉水的少年,也或许是落水的少年,便喜欢上了他,想让他做自己的情郎。她轻灵地贴了上去,紧紧拥抱着他的身体,恣意地笑着,将他拖入水底,连片刻欢愉都没有,少年便已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