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能坐在席上,那是因为人家是师母,又是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的人,当然可以坐下。
吃席的时候,乔迁望了外面一眼,院子里是赵老汉的两个孙子,屋子里有鸡肉,但是他们就是吃不到,急得小哥俩满院子打滚,但是却也不敢挑战爷爷的权威。
不过这可憋坏了乔迁,赵老汉一口一个先生,和乔父拉的正起劲,他一个小孩坐在中间,简直就是在坐牢一样,还是乔母明白儿子的意思,三两句话就把乔迁打发了出去,然后乔母自己也去了里屋陪赵大妈去了。
赵大妈怕乔迁一个人受欺负,拉了孙子大毛二毛,再三叮嘱两人要照看好乔迁,千万不能让村里的孩子欺负了客人。
其实乔迁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农户是不垒墙的,用木条扎个篱笆就完事了,坐在牛车上能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在赵家洼,单单是摆在院子里的东西,就有不少的玩意能买钱。
靠山县多古墓,这一带可是有许多农民都兼职做盗墓的买卖,在现在来看,当然是违法的,是严厉打击的对象,但是80年代的一段时间里,靠山县大半老百姓都是靠国家救济,人家农闲的时候挖个古墓,贴补家用,只要没有人举报,或者是撞在枪口上,公安局的同志大多是睁个眼闭个眼的。
当然,外地流窜作案,团伙盗墓还是该抓就抓的。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地方保护主义的一种,反正,靠山县的的风气就是这样。
有一次省里来了文件,公安局统一行动,结果把一个副局长的老岳父当场抓了个现行,可想而知,严打行动就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了。至于那个副局长的老岳父,被大家自动的遗忘了,给上面打个报告,严打顺利结束,抓获各类文物贩子若干。
其实这几个文物犯都是县城的地痞无赖而已,公安局下去转了一圈,没收了几件像样的文物,当作赃物一并交上去了。结果,靠山县的举动还得到了省里的表彰,号召全省干部向靠山县学习云云。
乔迁和大毛二毛可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找到正在大树下乘凉的赵喜。乔迁将一盒中南海烟塞了过去,凭借在潘家园侃价的本事,一会就和赵喜混熟了。要知道,中南海啊,京城里的高级货,县长也不是天天能抽的烟,给一个村长抽,他不迷糊才怪,这下赵喜又有了在村民面前吹嘘的本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