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言也没多想，只是攥紧外套，身心便是他的气息。
还没临近，唐璜已迎了上来，他淡淡看了悠言一眼，视线落在顾夜白身上。
“不碍事。”后者道。
悠言低了低头，唐璜心里该是怪她的，如果没她，他要全身而退，不难。
那二人已走在前方。悠言正要跟上，林子晏却凑了过来。
掂量了一下顾夜白的伤，林子晏便去逗悠言：“怎么眼圈红通通的？是不是他那个那个你了？”
悠言小脸顿红，瞪了他一眼。
“还是说他不愿意那个那个你？”看着悠言急急的样子，林子晏的恶趣味彻底爆发。
“明天瑞典的会议，子晏，你代我去一趟。”前头，落了他的声音。
林子晏一下蒙了，再也不敢惹悠言，一溜烟奔到他老板身旁。
“收回？！”与他打商量。
“不好。”
林子晏泪奔，“那会议是你的责任。”
“我不便，嗯，工伤。”
林子晏怒，心里咒道你哪里工伤了？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往往，反抗的后果是更悲惨的待遇。
进了屋，悠言环了屋子一眼：大，精雅，摆设搭配得体，只是那安静的灰色系，却隐隐藏了隐而漠的感觉。这个想法，让心里瑟缩了一下。
怀安，会常到这里来吗？她突然生出的想法。
赶紧甩了脑袋，跟了过去。
唐璜携了急救箱过来，刚要打开，顾夜白止住了他。
“进我房间。子晏，你也来。”
悠言跟着，又移动了脚步。
“可以的话，你在这里等一下。”没看她，只搁了话，他便和唐、林二人往厅中梯去。
悠言愣住，跨出的步子便慢慢顿住。
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房间，悠言低声道：“可不可以——不可以啊。”
坐到沙发上，脑中晃动的是他鲜血直流的掌心，她两手紧紧捏了他的外套。
“怎么回事？”唐璜动手清理顾夜白身上的伤，林子晏凝了神色，道。
“有人要动她。”顾夜白眯了眸，声音低沉。
“谁？”唐璜与林子晏互视一眼，道。
“进义。”
“是楚可？！她可是进义的大小姐。”林子晏冷笑，“这丫头果真不安分。”
“子晏，帮我传个信给老爷子。”
“你——”唐璜微微吃惊。
“是。当日，我只接过艺询社，他养的人，今日，我也一并要过。”顾夜白眯眸，望向窗外，那方是黑寂的海。
“你有什么计划？”难得的，林子晏的脸色越发凝重。
“一天内，挑了进义。”长指搁落唇边，顾夜白嘴角轻勾。
唐璜看了子晏一下，却见子晏的吃惊不在他之下。
“值得？”为他的手系上绷带，唐璜略沉了声音。
顾夜白没有回答，眸光却落在不远处的那团宛如破布皱褶的东西上。
“承了老爷子的情，这样一来，艺询社便不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了。”林子晏道。
“以物易物，算得公平。”
“那楚可这丫头——”
“子晏，让人事科销了她的档。”男子的声音，很冷。
林子晏点点头。
“楚可，你要动？”唐璜问。
薄唇浅抿，重瞳却越发冷魅。
“这个城市，再没有楚可。”
子晏冷笑道：“流逐？也罢。那丫头该庆幸你这次看在了那人的份儿上。”
明亮的眼，鼻子小巧灵秀，樱唇绯红。一个女子绝美的笑脸凝聚，在顾夜白的脑中成了形，带着久违的味道。
楚可很美，但于这人，也只传了七分。
出了房间，林子晏犹自和唐璜笑侃着什么，顾夜白却顿了脚步，目光，就此纠结。
林子晏与唐璜微觉奇怪，也看了过去，却见阶梯上依了个小小的身子。头靠在墙上，眸闭上，似乎已然睡熟，只那手中紧握着男子的灰色外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