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他跟在他手下办事,还是不要挑衅老板为好。
林子晏遂朝悠言一笑,道:“这不是悠言吗?”
许晴瞪了他一眼,以他的语气,道:“这不是用肺说话吗?”
林子晏朝她做了个凶狠的表情,转过身来对悠言继续笑容满面。悠言憋了半天,终不负他望,扯出一句:“学长,您现在在哪儿发达啊?”
林子晏一怔,随即捧着肚子大笑起来,顺手在悠言肩上一拍。悠言手一抖,手上一杯果汁立刻四十五度倾斜,准确无比地向林子晏身旁的一个学妹泼去。
那小学妹尖叫一声,急忙跳开,身上还是“挂了彩”,怒,向悠言瞪去。后想起林子晏才是元凶,视线又向林子晏射去,但林副社长帅气多金,这小失误遂选择性忽略掉,继续怒视悠言。反观她是顾学长的过气女人,全民公敌。
数位学妹互视一眼,一同退后数步,和悠言楚河汉界。悠言看了林子晏一眼,眼神幽怨。
很好,这下,她又成了焦点所在。本来众人见当事人也无什么苦大仇深,情仇纠结,一时看热闹的心也掩了半数,现在又尽数被挑起。
甚至,顾夜白也朝他们这边淡瞅了一眼。悠言心里一震,握紧了藏在衣侧边的手。
“林学长,许学姐,你们在那边做什么?快过来这边,待会儿一起玩个小游戏。”有清脆的声音在周怀安一侧传来。
这一声召集,林子晏和许晴还未及响应,已有不少人奔了过去。两人互视一眼,是楚可。
林子晏耸耸肩,道:“什么游戏?”
“谁知道这小妹妹又想玩什么把戏。”许晴淡淡道。灯光欲乱迷人眼,许晴不知,一场游戏再次拉近了他与她。
悠言一怔,终究是同室数年,一下便听出许晴话里的冷淡和讽刺。
许晴突然道:“悠言,来,一起过去。”
悠言道:“不了。你们去玩,我自己在这边就行。”
林子晏已揽了悠言的肩,笑道:“悠言一起来。”
那边已团坐了十数人。有过去的旧同学,也有学弟学妹。当中一个少女长发披肩,明眸皓齿,目光顾盼流转间,端的是动人之极。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周怀安是出了名的大美人,这少女竟也秋色不输。
许晴在她耳畔轻声道:“这个便是楚可。”
悠言微惑,看向许晴。
许晴道:“生日送礼,层出不穷。今年怀安的生日,周秦作了诗给她。你可知道个把月前这位楚小姐的生日,拿走了什么?”
悠言合作地给了许晴一个怔愣的表情。
许晴冷笑,“顾夜白的三个愿望。顾夜白允了她三个愿望。”
三个愿望?
悠言脸色一白,抿抿唇,回了个笑容给她,没再说什么。
有人问了许晴什么,许晴便扭了头去答。林子晏身旁一个娇丽的学妹也和他搭讪着什么。
众人说说笑笑,悠言便静默着,做安静的观众。
没有人主动答理她。即使是旧识。
路悠言这名字在一定程度上是贱的代名词。当年,与顾夜白在一起,却偏插足到音乐系的学长迟濮与学姐成媛之间去。
后来,成媛远走美国,迟濮没了讯息,悠言毕业后也即隐去了踪影。再后来,有人却在距G城数千里之外的落迦市看到过迟濮与悠言二人黄昏结伴、相拥而归的画面。
而在这不久之前,顾夜白却拒绝了校方安排的保送意大利深造的机会,并在庐山那场大火中救了悠言,用身子覆上她,为她挡下了落下的横梁。
他受伤甚重,而在他怀中的她,几乎无损。
时光匆忙。也许只需燃一支烟,四年的时间便在指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