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这才觉出不对劲来,伸手端她的脸仔细审视:“你到底在想什么?”
“别碰我!”吕品一手甩开他,“我们分手了!七年前就分手了!”
“我知道,”杨焕摊着手问,“可现在我们复合了呀,刚刚,就在这里。”
“复你个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就是因为你这副霸王样!你从来就这么自以为是,独断专行,从来不考虑我心里怎么想,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吕品竹筒倒豆般把多年的淤积全发泄出来,“你要出去打比赛,一个电话我就得去给你加油,也不管你们系的女生都什么眼光看我!你们班腐败,就一定要我作陪,你跟同学唱K,非拉着我对唱——你明明知道我五音不全!你妈妈给你钱,你就一定要我跟你出去旅游,也不管我是不是回来要通宵熬夜做实验!反正你什么都是自我中心,宇宙银河都是绕着你转的,我呢,我呢,你甚至就没办法静下心来陪我在图书馆坐过一天!就连我——”吕品终于还是忍下来,咬咬牙说,“你永远都用你的标准来要求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觉得自己像个人!我告诉你,跟你分手这几年,是我人生中过得最舒心、最畅快、最自由、最像我自己的几年!”
“我有啊,”杨焕辩解道,“我有去图书馆陪过你。”
“是啊,在我跟你说分手之后嘛!而且呆不到半天就撤退了嘛!”
“我——那次我有事才走吧……”
“滚!”吼完吕品才发现自己气糊涂了,这还在杨焕车上呢,她伸手去开车门:“我错了,我滚。”
吕品的背影消失在茫茫暮色里,杨焕一脸困惑,最终骂了一句靠,发动引擎回家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做都做了,她还这么顽抗,口是心非有什么意思?
女人怎么就是这么种结构诡异的动物?
开车回知春里,Memory的几位合伙人都租在知春里的普通小区——严格来说杨焕和辛然只能算第二批创始人,因为第一批创始人坚持下来的不多,杨焕和辛然也就自然而然地升格为元老。出于长远的打算,几位合伙人在公司获得第一批融资和步入稳定盈利轨道之后,选择将主要资金投入规范化运作和人才储备等方面。生活方面则没那么讲究,以方便适用为第一原则,就近租的几套精装房,也就一直住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