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吕品脸上也热辣起来,“我也不是一时发热,”钱海宁皱着眉,“其实我们以前就认识啊。”
吕品收回思绪,不自然地笑笑:“你说你转系的时候?”
“嗯,”钱海宁直点头,“你不记得了?周老师说我基础太薄弱,让你有空先指导我一下。”
“我也没怎么指导你吧,就扔给你一堆书让你自个儿去看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吕品往后缩两步,“我怎么什么印象也没有。”
“你说,”钱海宁直起腰板,模仿吕品以往一脸小严肃的样儿,“钱海宁,你甭以为满脑子热情就能代替实际的观测分析。不能因为别人成功完成了X论证A的实验,你就不验证直接上马从X+Y到B的实验!实验的结果会随着很多因素的改变而改变,重复验证不仅是对实验数据负责,也是对你自己负责!”
吕品一脸不信:“我以前这么严肃吗?”
“是啊,而且后来每次袁圆每次都拿你这把尚方宝剑来教训我。”
吕品回想自己那时候的小古板样,又歪过脑袋瞅瞅钱海宁:“你怎么就记得我批评你?”
“因为你没鼓励过我啊,”钱海宁好笑道,“不过那时候大家都鼓励我,我知道你们其实挺看不上我的,觉得我脑子被驴踢了才来读天体力学。你们又不好当面说我,每次我兴冲冲的以为自己进步很快的时候,别的人都敷衍我啊,只有你从来不放水。”
这种答案算合格吗?吕品实在无从衡量,还没想到办法打发钱海宁,他已把她所有的算盘各个击破。她说送他回去,他就说要留在这里参观一下石膏博物馆;她说给他订旅馆,他就说没带钱;她说算她请,他就说男人用女人钱不好,况且无名无份的多不好意思……死袁圆,当初记得这个弟弟还挺清纯的,怎么跟她学了两年就变成这样?
反正他死乞白赖的就一个意思,一定要去她家吃个便饭,吕品心中暗恨,便饭便饭,你这哪里有一点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