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1)

公车

记得小时候的假日,爸妈常带我们几兄弟坐火车从九龙入新界探望住在庵堂的姑婆,那大大的庵堂就成了我们的游乐场。也许是童年坐火车的回忆太美好,现在出外旅游的交通工具我通常首选火车,既安全又舒适,而且我觉得火车的速度是最适宜看风景的。

不过很奇怪,南美洲的铁路一点也不发达。问当地人,有些说因为山多,有些说因为穷,基建不足,有些说因为大部分南美洲国家之间不友好,铁路难通。于是,巴士就成为旅游者既省钱又方便的选择。事实上,大多数南美国家的巴士路线四通八达,班次频密。如果时间许可,在南美穿州过省,选择坐长途车常有意外惊喜,那经验是坐飞机所无法替代的。

从智利首都圣地亚哥 (Santiago)去 San Pedro de Atacama (参加 Uyuni 盐湖团的其中一个必经城市),我选择了坐需时24小时的巴士。那是两层高的豪华巴,座椅有好几种选择,中价、可向后放的卧椅已相当舒适,晚上还有毛毡枕头供应。我又幸运地选了坐在车子上层最前面的位置,车外两旁如画风光,像3D电影般尽入眼帘。

一整天的车程都可以观赏到智利境内大自然多样的风光。既有长长而美绝的海岸线,也有绵密的崇山峻岭,还有一望无际的沙丘地带。人坐在车里,如果不是天黑,差点连睡觉都忘了,怕错过眼前的明丽风光。

当然,不会是每一次的经验也如此美好。从 Uyuni 我坐了12小时的夜车去 La Paz,沿途的路既颠且簸,天气又愈夜愈寒,车上既无暖气,也没有毛毡配给,我的厚衣又放在车底的行李仓,把身边所有衣服穿上仍然寒意逼人。我本来坐在靠窗的位置,身旁是位窈窕淑女,后来她的男性友人问我可否跟他换位,方便他们聊天。我一时心软答应,当我发觉“真相”的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换了座位,身旁坐的是一个体格魁梧的玻利维亚人,原则上他应该买至少一张半至两张票才比较合理。勉强挤在他身边,除了得到一点点带些异国风味的雄性温暖外,全程车我只能缩着身子,坐又不稳,睡又不安。好不容易才撑过那挤寒交迫的一夜。

还有更难忘、更可怕的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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