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泰国、单车与Oat(4)

泰国总理他信在位期间,虽然推出了一些所谓“五十泰铢看病”的计划,但这些公共医疗津贴,狂犬病疫苗不在其中,Oat要自掏腰包付1300多泰铢,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

过了几天我再问Oat:“其实你有没有后悔救了那条狗啊?”他想也不想就说:“救回一条狗,也是好的。”

我回到旅馆,跟潮州老板娘说起这件事,她忽然问:“你的朋友是不是25岁?”我很惊讶,她怎会知道呢?她说:“我猜而已,泰国人25岁都特别危险,你的朋友今年会有很多意外。”

果然,中了包租婆的预言,不出一个月,又出事了,而且事情更大。

Oat遭遇车祸

不出一个月,Oat发生了另一宗更严重的意外。

这天我们也一起踏单车夜游曼谷,12点多Oat送我回旅馆,他如常踏单车回暖武里府的家。过了一个小时,他打电话给我:“我出了意外……哎,很痛,我的脚很痛……”我当时脑袋空空,说:“你是不是开玩笑啊?真的啊?”他叫着:“真的啊……哎,我还是明天才找你!”然后就挂了线。

他说了他出事的地点,这时已过零时,我骑上了单车,看着空空的十字路口,心里生出一丝慌忙,他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但怎么去找他呢?我去过Oat家几次,但总是他带路,我认路又特别差,只知道暖武里在曼谷北部十多公里。再打给Oat,电话已经不通。

我试着找路,一直往北走,眼前出现极大的十字路口,空荡如死城,交通红灯却独自亮着。我见没车子,就继续上路,心里的慌张感觉却没有退减。正当我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路时,一辆摩托车从后面赶上来,挥手示意要我停下来,司机身穿便服,但动作像警察。

他用泰文问我:“你为什么闯红灯?”我不知他用意,只焦急地说:“我的朋友出了意外,我现在要去找他,我不知他在哪里出事,我要走了……”那名“便衣公安”见我慌张,也没留难我,只问我要不要帮忙叫车子,但我连去哪里也不确定,不知怎样找,而且也不想跟这个人缠下去。我不停地说:“我现在要去找我朋友,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对不起了……”也不看他的反应,就继续上路。

再过两分钟,看见一辆救护车经过,救护员见我踏单车而来,猜我是伤者的朋友,跟我招手。Oat已经在救护车里,脚部被包扎,送了去附近的医院。他看来还算可以,但表情很痛苦。他说起刚才的意外情况,一辆摩托车从后面冲上,失控撞向Oat,司机则飞堕数米以外,脸朝地,一声不响。Oat说:“我刚才以为他死了,爬过去扶起他,居然喝醉酒,还在呼呼大睡!”

司机在医院里还处于昏睡状态,护士见状也只是扭头笑叹一声。司机家人赶至,不仅没一声道歉,还毫无廉耻地跟Oat说:“看你情况,两三天就可以出院,没事了!”他们当然想就此了事。

不久医生拿了X光片诊视,我好奇地过去看看,医生知道我是外国人,就用一些我也听不明白的英文解释一番(我怀疑是他发音有问题),但Oat完全不知情况,就被送去病房。

我问Oat:“那么你是否要做手术?”他不太肯定地说:“应该吧……”

后来我们才知道,Oat的左脚脚关骨头碎了,需要开刀。

这次意外,Oat休息了两个月,我反正行程随意,便改变踏车去云南的计划,留在泰国做保姆照顾受伤的O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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