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方向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汽船的乘客们惊慌失措,三松马戏团的团员们也被现场的气氛吓得呆若木鸡。
“啊!是什么声音?”
“刚才那声音是不是炸弹?这艘船就要沉了,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时候如果还死守着汽船不放,难道你想和船一起被拖到海底殉情啊。”
“喂,别开玩笑了。你想想办法啊!”
“都说了没办法,到时候海水会涌进来把你鼻子和嘴巴都灌满。只有尽快游到船舱外才是上策。”
“你小子说得简单,你以为这是在游泳池里啊!从这里到横滨还有几百里呢!要游到什么时候去?”
叫骂声、尖叫声接连不断,骚乱一时间无法平息。
前来调查可疑血痕的事务长也停止调查,往走廊的方向跑去。
“喂!你们几个还有闲心在那里扯淡!快到甲板上去看看这艘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这话的人是坐在角落里,仍旧不慌不忙地吃着饭的驯鸟老艺人鸟山。
“啊,您说得是。那就待我去一探究竟。各位等着哦!”
“等等,我也一起去。”
一眨眼,两个年轻团员就像猴子似的攀上了通往上层的楼梯。
说起来,从甲板那里传来的巨响只响了一声,之后就再也没响过。大概轰炸还会持续下去吧,即便如此,被吓得胆战心惊的乘客们也渐渐地恢复了常态。
“搞什么呀,才一下就完事儿了?不明飞机飞走了吗?”
“那才不是什么炸弹呢。那架飞机只是从船上飞过,故意来吓吓我们而已。”
房枝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向四周张望,看见那个神秘的青年曾吕利本马用拐杖指着桌子,好像正在考虑什么似的,脸上露出可怕的表情。
房枝喊他:“曾吕利先生,你在想什么?”
曾吕利缓缓地转过头,双眼目露凶光,但当房枝的视线与他的视线交织,那凶恶的表情瞬即转变成慌张的神色。
不能不提防这个人啊。
房枝在心中暗暗想道。他表现出的不寻常举动不得不让房枝对他产生怀疑。
“啊,房枝小姐。看来我们被卷入奇怪的事件中了。”曾吕利轻声在房枝的耳边嘀咕道。
“奇怪的事件?难道是指虎十被杀,漂亮的花篮被人盗走这件事?不过那家伙平时就遭人怨,会有人想杀他也不奇怪。”
想不到曾吕利却用责备的口气对房枝说:
“你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不然房枝小姐你会招人怀疑的。”
“我又不是杀虎十的犯人。怀疑我也不怕。”
“原来如此。”曾吕利点点头,向房枝站的地方挪了几步说,
“房枝小姐,刚刚又发生了一件怪事。你还没发觉吗?”
曾吕利所谓的怪事处于进行状态。
“哎?你是说飞机吗?”
“唔,这的确是件怪事,但不是这件。我说的怪事发生在三松马戏团里。”
“啊?你是说马戏团里出了怪事?到底是什么事?快告诉我啊,曾吕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