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焕看了无数次自己的手机,怀疑自己的手机是否关机,是否没电,是否欠费,他甚至拨打了办公室电话,显示正常以后,他又看着凌君,明明看见她在按号码。原来不是打给自己的吗?
觉得飞机起飞了,孟焕才敢慢慢地走到凌君面前。凌君任他拉着手,随着他的脚步离开机场,她心里如何不知是孟焕动了手脚。
路上,孟焕有些不安地解释着:“昨天我顺手拿出来看了下,忘记放进去了。”说完便心虚地看凌君的表情。凌君只是“嗯”了下,那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孟焕想,也许,她很生气,可是,即使生气,我也不让她走,她已受伤,我怎放心再让她离我那么远?
临近年三十的那些天,孟焕拖着凌君去购物,买了很多的年货以及一些喜庆的贴纸。
到家后便积极开始贴对联。凌君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孟焕在那里忙碌,感觉心里有一丝温暖滑过。这几天,他们之间说不出的缠绵亲昵,孟焕总是一转身就抱着她,从背后啃着她的脖子,那种感觉很微妙,她想:以后会不会戒不掉呢?孟焕已经成了她的失眠良药,孟焕不在的那几天,她就睁眼到天亮,等孟焕来了,她再开始补觉,那种安心是这两年多来不曾有过的。
凌君看着自己的左手,手心的疤痕在愈合,心上的仍然疼痛。孟焕每次总是用心地帮她涂药膏,说是可以不留疤痕的。家里也因为孟焕的存在完全变了样,他似乎很喜欢蓝色,白色的沙发上本已经有三个白色靠垫了,他又加了两个蓝色的,连窗帘都换成了蓝色的,那种天空的蔚蓝,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桌子上的古董花瓶里插着紫罗兰,地上铺着厚重的米色地毯,她买回的满天星被孟焕扔在靠墙壁的一张桌子上。
卧室的墙壁被孟焕换成了暖色的贴纸,窗帘被他换成了大红色,卧室桌上摆满了他的专业书籍跟档案资料,整个屋子都渗透着他的东西,这样的日子连空气中也漂浮着柔和悠闲的味道,蓝色与白色无处不在,好像薄纱一般轻柔。凌君想,生活似乎也变得像窗外的雪花一样宁静、悠远了,这个人如此无声息地进入了她的生活,而她也慢慢地开始接受了。
孟焕贴好对联便故意将脏脏的手抹上凌君的脸,凌君躲开来,孟焕又追上抱着她的腰。凌君不再动,孟焕望着她,干净柔和的面容让他的心沉醉着。他蜻蜓点水地滑过她的唇道:“新年好!”
“嗯。”凌君觉得自己的心跳飞快地加速。
“我叫什么?”孟焕总是如此问她,每每于此,凌君都不会回答,这时他又问她:“我叫什么?”孟焕知道凌君的心结,有些着急地想要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位置,他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如此爱一个男人那么久,何况她与他现在如此亲热。
“我困了。”凌君知道孟焕的用意,表情便淡漠开来。
孟焕再次泄气地妥协着:“好吧,我来做饭。”他心里说,总有那么一天,你只叫我的名字。
夜色渐浓,恩惠拿着手机瞪着屏幕良久,孟焕说过会儿打电话与她一起晚餐的。恩惠有种不好的预感,孟焕让孟贝将车子的钱还给了她,孟贝说话时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连表情都非常不自在。恩惠想,或许孟焕是要与我说分手。
可是却又不愿去相信,恩惠终于将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响了几声,无人接听。恩惠心里安慰着,或许孟焕正忙着,不然,答应过一起去国外旅游的,连机票、时间都安排好了。可到如今为何还没有半点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