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门突然咚咚咚响了起来,叶紫和庄子鸣都停住了争吵,眼光齐刷刷地朝卧室门看去。
“鸣儿,我送喜钱来了。”
叶紫的头嗡的一下大了,在这个时刻敲门的竟然会是婆婆。她嘴里所说的喜钱究意是怎么一回事?
庄子鸣紧张地看了一眼那块白毛巾,“我们老家的风俗,婆婆会来向新婚夫妇讨要白毛巾,如果见红,婆婆会封一个大红包给新娘子。”
怎么现在这种年代,还有这种雷人的事情?
叶紫真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在演一出戏,自己和庄子鸣只是戏中的演员。可是外面像鼓声一样密集的敲门声,告诉叶紫这不是梦,更不是演戏,尽管这事说给谁听,谁都觉得荒谬,可它却真真实实在自己身上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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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紫忍不住问道:“有这种风俗,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庄子鸣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会是这回事?我还想咱俩什么事也没干过,我妈一提,我就爽快答应了。本想哄她老人家高兴一下,现在倒好!”
婆婆又在外面开始催促,“鸣儿,好了没有?”
庄子鸣慌乱地应道:“好啦!好啦!”
叶紫的心一沉,要如何应付这局面呢?
在庄子鸣面前已经说不清了,再到婆婆面前说不清,她以后在婆婆面前,还有尊严吗?
就在这时,只见庄子鸣从抽屉里翻出一把水果刀嘴一咧,朝着自己大拇指就是一刀,很快鲜红的血就顺着他的指头,把那块毛巾染得鲜红。
叶紫心情复杂地看着庄子鸣,有感动更有莫名的伤感,自己本清白,可却要采用这种方式来欺骗婆婆。
庄子鸣面色沉重地看着叶紫,小声说道:“叶紫,我真的相信你,所以才会出此下策来骗我妈,以后,这事就算过去了,咱俩好好过日子就成。”
说完,就拿着那块白毛巾,把门轻轻打开一角,递了出去,很快,婆婆就笑眯眯递了一个大红包进来。
庄子鸣苦笑着把那红包递到叶紫手上,“我妈给你的。”
叶紫捏着那个带着体温的红包,心里无比苦涩……
事隔多年,在周小童家几杯酒下肚,新婚夜那种苦涩的感觉又生生地回到了叶紫的心头,她带着醉意在心底反复地追问:庄子鸣对她的隔膜,是不是就在那天就开始的?否则为什么在以后的日子里,庄子鸣总是疑神疑鬼的呢?
这时,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声,她刚刚吃进肚里的东西,全翻江倒海给倒了出来。
这一吐,感觉舒服了许多,眼前的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只见秦可意、周小童、大齐,三张脸六双眼睛全齐刷刷地看着她,看到她睁开眼睛,只听到周小童说道:“叶紫姐,你现在舒服点没有?刚才你又哭又笑的真把我们吓坏了!”
叶紫充满歉意地看着他们,努力笑了笑,“对不起。”
秦可意拍了拍叶紫的肩膀,“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心情不好,偶尔这样发泄一下,也是好事。不过,姐姐还是劝你,酒这东西,其实挺伤身的。”
叶紫努力地站起来,却发现依旧摇摇晃晃站不稳,而且头还在撕裂般地持续疼着,看来秦可意说得没错,酒的确是挺伤身的。
那感情是不是也像酒一样的呢?
初醉时,心旷神怡,大醉时,却伤神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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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意扶起叶紫,朝着周小童和大齐笑笑道:“我看我还是先送叶紫回去吧!”
大齐接着说道:“要不要我帮忙?”
叶紫抢先答道:“不用了,可意姐就住我家楼下,今晚,真的不好意思了!”说完挣扎着离开秦可意的手,摇摇晃晃去周小童家卫生间拿拖把,想要打扫刚才自己吐出来的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