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以箫点点头。 她倒是乖巧得很哪,跟一只被大灰狼按在爪子底下的小绵羊似的……易 丞沉默了很久,最后推了推那副很有学者架子的眼镜,问道: “这个答案是你 在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内思考出来的吗?”
“不是。”
古以箫对着话筒,吐出两个字。 “那么,你用了多少时间?”
只要她说出自己为什么给出这个答案,他就 不再追究她考试时的真正想法。 “一分钟。”
易丞怔了怔,她回答得如此利落,把他搞得方寸大乱,不禁脱口而出, “只有一分钟?”
她好像是在嘲笑他的题目出得愚蠢。 “是啊。”
古以箫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刚好让易丞看见,又不让同学们 发现。 “为什么?”
易丞提高了声调。 “易教授……”
古以箫装出很诧异的样子,无辜地看着他,一副很怕怕的 表情,看上去实在让人同情不已,“我们不是说好,只问三个问题的么?”
所有的血直冲向脑门,易丞差一点就要当场撕去自己的“正经面具”,把 古以箫吊起来打。他板着一张脸,望着她那明显是故意装出来的怨妇相,却 无可奈何。像她这么聪明的学生,满分就满分吧。 下课铃悠扬地响起,易丞对古以箫扬扬手,示意她下去,然后低声说了句 恋?爱?百?分?百 13 “下课” 就收拾东西离开教室。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古以箫的背影,却刚好和她回头时的目光对上。两人都 停下来,古以箫回以一个很淑女的微笑,易丞则是以一个颇痞气的笑容作为 告别。 他真的掩饰得很深,古以箫心想,看,他刚才露出那样的笑容,那笑容是 属于年轻人的。(易丞:怎么?我不是年轻人?) 夜晚,宿舍里几个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夜聊,这似乎是她们除了上 网以外最大的兴趣。今晚的话题,落在向来很低调的古以箫身上。 我们先来解决一个问题———古以箫一活宝为什么总是很低调?古爸爸可是 一个企业家,医药产业起家,现在家财万贯。古以笙和古以箫生在富裕的家 庭,却没有富家子弟酷爱夸耀、坐吃山空的通病。即使是这样,古以箫读初 中的时候还是差一点被绑架,她使了个心眼儿逃了出来,半路上幸运地遇上 交警巡逻车,把她救回家。从此,活宝古以箫成了一个很低调的女生,对于 她的家庭,大学的同学几乎一无所知。 回到女生们的夜聊中。 “以箫呀,你好幸福哦。”
韦锁清躺在古以箫对面的2号床上,可以想象 她花痴的样子。 1号床的二丫总是自称是清朝最后一个状元的后代,她激动得翻来覆去, 接口,“他表扬你了耶……虽然你只写了五个字,可是他居然给你满分,看 看,易教授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我更加喜欢他了,啊———易教授……”
她像 晕过去一样,闭着眼睛,沉浸在对易丞的迷恋中。 韦锁清接话,“你看见他今天穿的黑色西装了吗?哇哇,身材一流啊,要 屁股有屁股,要胸部有胸部的,我要是被他叫上去提问,一定拿手机偷拍 几张。”
二丫鄙夷道, “你的境界真低,我最近在上网的时候,看到有卖透视眼 镜。我打算存点钱,买一副来戴。”
二 道 高 一 尺 魔 高 一 丈 14 古以箫受不了地大叫,“二丫你够了吧!小心长针眼!” 韦锁清八卦道, “我听班长讲,易教授下星期要去美国参加他母校的校 庆,停课一次。”
二丫惋惜地叫起来,“那就有一个星期不能看见他了?呜呜,多情自古伤 离别啊……”
“那姓易的还真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啊。”
古以箫凉凉地回了一句。 “你才中老年妇女呢!” 二丫和韦锁清异口同声, “你全家都是中老年 妇女。”
4号床的童茹育长着个娃娃脸,她是少数几个对易丞不感冒的女生之一, 现在跟她的男朋友讲电话讲得起劲,没有参与她们的聊天。有时候她们过于 兴奋,声音大了些,她还会气得把枕头扔过去,但后果是不得不爬下床再把 枕头捡回来。这不,她不顾后果地扔了一个枕头,大叫, “你们小声一点啦, 明天全校都知道你们在幻想易教授,丢人!” “那也是她们两个花痴丢人出丑,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