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留在右耳上的悲伤印记(6)

左耳与右耳的伤

很久不上MSN,很多留言。包括沈言:

我们的成长到底是浴火重生还是破茧成蝶?

长大前的日子,我们像在隧道中逗留的孩子,以纯真优雅的风度藐视人生。

很多东西在时光的洪流中沉淀下来,被打磨成自己的幸福。

然后是你的离去我的留守,深夜的电话无助的倾诉,带着陌生气味的信笺,恍若隔世的失落片段。

沈言,安远。夏琳是一个常常会半途而废的人。无休无止地怀疑,否定,推翻。左耳与右耳的伤。

镜中的夏琳,右耳的耳洞已经差不多全部长合。而第一个耳洞,却固执地不能痊愈,依旧是能穿过那个简单的耳钉,还会时不时发炎,疼痛。让人无法呼吸,睁不开眼睛。

她去学院医务室买酒精。很刺鼻的气味。可是自从打了这个耳洞之后,她必须要经常和这种气味作伴。

回来把发炎的耳洞处理之后,在电脑上看周迅的碟片。

《如果爱》。迅姐姐的表演总是会让夏琳不自觉地流泪。光着脚接一杯温水。天气已经转凉。虽然校园里充斥着金黄的暖色。

夏琳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16个小时的颠簸车程,到达沈言的新地址。夏琳想给他意外,那一次久别重逢的拥抱默默地为他们的相依为命做了完结的祭奠。

后来他们相顾无言。

夏琳,你可曾在梦里听到那沉沉落地的忧伤,听到那句被晨雾覆盖的告别。我多想再次让你穿起我那件阿根廷蓝色剑条球衫牵着你的手奔跑。可是我如迁徙的北雁,已然南飞,再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纯净幸福。by:沈言。

时光来澄清,那些迷途的爱慕

一直到现在,夏琳都在想,他们之间,是不是只能生存在距离或者宿命的残酷里。

“沈言,你问过我们究竟那里出错了,其实我们最大的错就是认为自己强大到可以战胜时间和距离。

“沈言,再见。只是,我不愿意生活在一个人居高临下的同情里。毫无戒备的稚嫩笔体,这成为最大的悔恨。”

夏琳打完最后一个字,关掉MSN。

她决定通宵不眠。叫上安远出去看看有没有通宵营业的商店可以提供他们食物。可是四处都寂静无声。

城市的黑色底纹滤去了真实。兜兜转转这么长的路程,重重叠叠这么多的分岔,曲曲折折这么缓的流转,才参透生命里的意外和甜美。

安远和她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在之前的某个时候,她和沈言,亦是如此。秋天分隔两地。故事的线索折返到全新的旅程。天空布满飘零的叶子,片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清晰可见。盘桓,绕转,始终摆脱不了枉然的轮回。

沈言,也许是你的敏感,一直生活在对于我的歉疚之中。就好像捧着一块碎裂的玻璃。偿还过,才如愿,闭上目承认故事看完。

沈言,我知道自己不能控制的事情有太多,这个故事一开始就不是我能主导。我,或者是我和你,还有沈言,我们是三颗无知而盲目的棋子,聚散离合,纠结游离,都是站在被操纵的位置。如果愿意相信,那是命运的话。

可是,尽管你是一片好意,可我仍然无法原谅你们,我不想自己再次义无反顾去爱的男生,也是因为你善意的导演安排。

镜头回放,就在夏琳的心为安远开放时,她在安远的DV里看到一些老照片,其中竟然有沈言和安远的合影。

于是夏琳前往沈言的学校,终于间接了解到安远是沈言的好友——确切地说,安远是沈言未来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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