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如何分配你的美德(5)

比方说,做一道烤火腿片。(这道菜的食谱详列在第一五一页,事隔八年,我注意到,我对它的主要评语维持不变:很好吃。我所做的主要改变是,不用水,改用一杯苹果酒或白葡萄酒。同时,就算是烹调白痴,也都晓得如何替苹果去核。)比你计划中晚餐要用的火腿量,再多加一点,因为第二天可以切丁加进乳酪焗通心粉、煎蛋卷,或随便什么菜里都行。

青蔬沙拉很配这道菜肴,再来点淡啤酒或相当辛辣的白酒。至于餐后点心--如果你想来点的话--没有什么能比热姜饼更能烘托火腿和苹果的浓烈味道了。选那种深色姜饼,它的包装纸盒印有玛丽·鲍尔·华盛顿①高雅的倩影(广告词是这么说的),一打开即香气扑鼻,或者按家母可靠的食谱,自制味道好一些、价格便宜一点的伊笛丝姜饼,食谱见于第二四○页。(迅速但小心地瞥上一眼,就能证实我的看法无误,这的确是古往今来最棒的姜饼食谱。永别了,包装盒上玛丽.鲍尔.华盛顿的高雅倩影!)

如果你打算饼一出炉便吃,趁热浇上一点雪莉酒,味道更好,可能的话,也涂上一点无盐奶油。再不然,简单的葡萄酒酱汁或硬酱汁②也很好。

如果有吃不完的姜饼,冷食的滋味一般胜过热食。倘若姜饼放太久,不新鲜了(不过我从未听说有姜饼被人久放不吃的事),可以把它掰开来,烤了以后配茶吃,味道很香。(茶?现在哪还有人喝茶呀?这原本是"人们"做的事,是文雅的仪式、细致的礼节。直至我三十多岁以前,在我看来,这意味着谨言慎行的少年男女大口吞下蛋糕和饼干;而年纪稍长、见识较多的人,则在一旁轻啜茶水。眼下呢?眼下我无法面对番红花香料面包或水果干蛋糕……而且我喝太多茶会醉。)

要是你不爱吃乳酪通心粉,第二天可以把吃剩的火腿切丁,和煮熟的面条一同放进涂了奶油的砂锅中,再倒进一小罐用酥油炒至焦黄的蘑菇,撒点盐和现磨的胡椒调味,烘烤至热透为止(小烤皿比大砂锅省热源)。配上沙拉、乳酪和咖啡,又成一顿"一网打尽的盘餐"。

趁着烤火腿的同时,在烤箱中一并烤几个洗净的连皮甘薯或山药,还有一盘苹果、茶和蛋糕,或任何需用中小火力烤的东西。这么一来,接下来两天,你就可以做甘薯布丁之类的厚实甜点了。

或者,将山药去皮、捣碎、调味,填进涂了牛油的浅烤盘中,在山药泥上铺用水煮过的小香肠。进热烤箱中烤至香肠熟透、表皮焦黄,需时至少二十分钟。

有一种出奇美味的蛋糕,我在上次大战时很爱吃,晚上做梦还会梦到,这一回打仗时,我烤给小孩吃,结果几乎一模一样。这种蛋糕的面糊打好发好以后,可以放进烤箱中,和火腿或其他什么打算吃上一个星期的东西一起烤。它的名字不怎么讨人欢心,叫做"战争蛋糕",呈长条型,口感略粗,质地湿润,耐放且成本低。我在书中似乎把晚上梦到战争蛋糕的事说了两遍,我读到第二三五页时,差一点想把"梦"改写成"梦魇",好显示一点消化不良的意思。问题在于,我知道这个食谱实在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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