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呢,可以吃烤吐司,可以准备一大沓抹了厚厚一层牛油的烤吐司,还有一碗蜂蜜或果酱,以及为小宝准备的牛奶和你的咖啡。你尽可使出大手笔,因为这一顿的花费是那么低廉。你尽可开开心心,因为你不必忙得团团转,一下子得煎蛋,一下子又得处理凌乱的碗碟、油腻的锅子,以及空气中那股驱之不去的臭味。
或者,碰到寒冷的早晨,你可以煮锅热谷物粥……可不是用去壳去胚的小麦煮出一锅惨白的粮食,而是色泽金黄、带有坚果味的一锅好粥。偶尔一次,不用牛奶和糖,改加枫糖浆和融化的牛油,或者在粥里添些葡萄干或切碎的椰枣。这是很厚实的一餐,不论是看在眼里,还是吃进肚里,都胜过任何一种老套的组合,比方番茄汁配烤吐司,还是这个那个之类的。
如果你想让小宝喝果汁(有那么多人甚至不等到喝上一口不可避免的晨间咖啡,便无意识地灌下一杯新鲜果汁,这一点依然叫我讶异。我坚决相信,这种组合全然等同于毒药,只要看看数百万个如此摄食的人,体内的化学平衡状态,便可明白这一点),你大可安排在中午以前或下午给他喝,那时果汁才不会在他的胃肠里头和淀粉质打仗,并且毫不含糊、清清爽爽地提振他的元气。
午餐呢,夏日时分可以拌一大盘沙拉,或者烧一锅蔬菜,煮一道材料丰盛、令人活力倍增的汤(……替老人家沏壶热茶,准备牛奶,谁想喝就喝……还有量多且味美的牛油吐司)。只要分量够,所需准备的就仅此而已。
至于晚餐,如果你想严守你的"均衡的一天"原则,准备蛋奶酥(souffle)和清淡的沙拉;荷包充裕的话,一块炙烤得半生熟的牛排和一盘成熟饱满的番茄片,上面撒了香草。
就这样,再来点儿红葡萄酒,喜欢的话,配啤酒也成(还有一条货真价实的面包,抹不抹奶油、烤不烤,都行),最后来杯好咖啡,这样的一餐是如此简单朴实,一开头会让同桌的人大吃一惊,末了却一举两得,既满足了他们的饥肠,也让要求营养均衡的脑袋感到满意。〔带臭味的上好乳酪,是多余的助消化剂,但是偶尔来点也挺不错的,比方卡蒙贝尔(Camembert)乳酪或利德克朗茲(Liederkranz)乳酪,配没吃完的面包、没喝完的酒,以飨尚未饱足的肠胃。〕
然后,当他们开始思索,我们大多数的菜单其实是无意识的放纵,特别是当他们思及这些菜单其实愚蠢单调到可怕的地步时,他们也会抛却许多老习惯,开始和你一样,吃起他们想吃的东西,而不再盲从于父母和祖父母的教诲。他们的生活会更丰富、更健康,最棒的是,他们的味蕾说不定会苏醒过来,享受新的乐趣,或忆起旧的乐趣。时局如此,我益发衷心期盼这一切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