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输了,轻魂。”
在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的时候,轻魂吃惊地转过身去,看着那站在岸边的人——蔓华。虽然轻魂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蔓华,可是她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在蔓华的注视之下,比如说现在,她的身体也在蔓华的注视之下。
“我说过,世事并非你所想的那样,你已经没有赢过我的希望了,还是说那打算和风尘女子一般再把自己的身体出卖一次?”仿佛完全没有觉得打扰别人洗澡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蔓华就这样站在岸边,毫不客气地直视着轻魂。
“我总有东山再起的办法,用不着你管……”
轻魂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蔓华突然跳下湖里来。他的白衣湿了水贴在身上,从来不会扎起的长发在身后浮于水面之上,温柔宛如涟漪,一直向外延伸开去。
轻魂并没有想到蔓华会跳下湖来,顿时愣住了,甚至连蔓华伸出手抚过她的脸,她也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蔓华的手轻轻抚过轻魂的脸,“你瘦了,因为你已经不洁了。其实你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虽然现在的事情看起来很有趣,可是我并不高兴。”
轻魂一挑柳眉,挥手打掉了蔓华的手。她冷笑着说道:“我说过有一天要你生不如死,不达目的,我绝不会罢休的,而且对我来说,献出身体根本不是什么一回事。女人……女人自然有女人的方法!”
女人……其实蔓华并不是很喜欢女人这样的生物,因为她们任性并且不可理喻,总是做出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她们出人意料地坚强,出人意料地倔犟,出人意料地残酷。
俗语有曰: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女人,是心肠恶毒的动物!
可是不是也有一句话是“无毒不丈夫”吗?
蔓华自认自己也是一个无比狠毒的人,所以他不允许任何的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握,包括轻魂。
“轻魂,你这辈子已经没有翻身之地,现在的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你只可以和这个没有的男人一辈子的流浪,生活在最底层,穿着那些廉价的粗衣麻布,住在随时有可能倒塌的小茅屋之中,甚至可能食风饮露。你不怕吗?”蔓华的指尖滑过轻魂的脸额,沿着脖子那优美的曲线而下,“至于你想让我生不如死……早已经不可能。你我之间是一场赌局,成王败寇,而你已经败了。”
双手环于胸前,轻魂没有后退,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更何况她并不喜欢退缩。“我相信,安晴有一天会给我想要的一切。而你……有一天也会跪在我的面前向我求饶。”
“至少这一辈子,你等不到这天了。”蔓华的话音刚落,他的那双眸子之中翻出一道寒光,他左手抓住了轻魂的脖子,右手握着一把匕首。
轻魂心里吃了一惊,她感觉到了蔓华的杀意,就算当日蔓华杀死如烟也从来不曾透露出这样的杀意。那杀意带着劈天盖地而来的怒气,使得轻魂仿佛听见自己的骨头也在咯咯作响!
好可怕,那个从来都说不让自己死的男人竟然想杀死自己了!
蔓华冷眼看着轻魂,他知道轻魂在他的手中是怎么也挣脱不开的,因为就算是楚阳,也没有信心在他的手中活命,如果他要一个人死的时候,谁都不能阻止他。
可是蔓华也在犹豫,他本为轻魂安排好了一切,其实轻魂可以选择更好的路,可是这个女人不知好歹,而楚阳也同时来坏他的计划,所以才出现了现在这样的情形。
“轻魂,能杀死你的人只有我。”
蔓华举起了手中的匕首。那是一把很小巧的匕首,比一般的武器还有白上三分的利刃,甚至显得有点透明,就像那倒映在水面的月色,而匕首刀身则雕刻着一种特别的花纹,只不过若轻魂此时此刻还有心情去细看的话,必定会发现那花纹正是蔓华宅子外的那种红花。
因为被勒住了脖子,所以轻魂并不能说话,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去顾及自己赤裸着的身体,双手不断地扯着蔓华那抓住她脖子的手,只不过蔓华宛如有无穷的力气,任由她怎么挣扎,那紧紧勒住她脖子的手也不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