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打成招,你不得好死!”轻魂心里气极。这个陈太守完全是不顾什么正义和真相,想要对她屈打成招。本来她以为有机会说出真相,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她太天真了。
那些衙差可没有手下留情,棍子打在身上每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痛。这样的钝痛难以缓解,和鞭刑的锐痛是不同的,鞭子可以轻易地让人皮开肉裂,可是如果用棍子做到这个程度,那带来的疼痛可是鞭子的好几倍了。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疼痛,可是身上被那棍子一下一下地打出血痕来的时候,轻魂还是把唇给咬破了。
她是倔犟的,她从来不叫,也不求饶,不过她自然有自己表达不满的方式。她在剧痛之中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地面上用血写上了一个大大的“冤”字。
八十大板不要说是一个娇弱的女子,就算是一个大汉也未必能抗得住。
在八十大板打完以后,衙差便把因剧痛晕倒的轻魂抬到了牢里。陈太守看见那地面上轻魂所写的“冤”字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那些旁听的百姓的眼睛,因为接下来真正的“屈打成招”是绝对不能被那些百姓看见的,所以陈太守不得不决定连夜杀掉轻魂。
“陈大人!”
听到燕归来大喝一声,陈太守吓得摔掉了手上的茶杯。他心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白瓷茶杯,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身旁的燕归来,“我的燕大捕头,难道你说话就不能小声一点吗?我这老身子老骨头的可不经吓。”
“陈大人,轻魂姑娘她绝对是无辜的!”燕归来已经看出了陈太守的“屈打成招”的意图,所以他不得不站出来为轻魂说话。白天在公堂之上,如果不是刘师爷死死的拉住他,他已经出来作证了,哪会让轻魂被打得半死?
“你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和我说这句话了。”陈太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以后,才压低了声音和燕归来如此说道:“我说归来你在我身边也有十载,你应该知道不管在哪里都有自己的规矩。这次这个小姑娘必定在劫难逃,到底这案子是不是她作的已经不重要。我收到了江西巡抚的亲笔信,这次作为案子目击证人指证那小姑娘的正是江西巡抚的亲外甥,本城那大名鼎鼎的大才子孙秀才,你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了吗?”
听到陈太守这一番话,燕归来顿时明白了过来,想必是那夜轻魂当众在凤来阁羞辱了孙秀才一番,他丢不起这个脸才来秋后算账的,可是……
“可是陈太守,你一直不是一个昏官,难道你要坏了你的名声吗?”
“我老了,归来……”陈太守深深地看了一眼燕归来,然后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有五个月就可以告老还乡了,我不想在这些日子里得罪江西巡抚,毕竟我还有着妻儿要养啊!”
燕归来不说话了,他明白陈太守的意思。对陈太守来说轻魂不过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罢了,既没有金陵城的户籍,就算某天真的人间蒸发也不奇怪,所以在孙秀才针对轻魂的时候,陈太守也只可以顺水推舟了,而且如烟在元宵之夜被杀,金陵城的百姓人人皆知,如果不能找到凶手,陈太守也难以下台……
明白美丽的女子对男人的影响力,陈太守不得不对这被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燕归来上最重要的一课,“归来,美女如蛇,你千万不要被这样的女子所蒙骗。再说你家可经营着江南一带最有名、金陵城第一大的妓院凤来阁,美丽的女子还不是招之即来,何必为了这么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白白毁了自己的前途呢?红颜祸水,前人诚不欺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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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魂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再次被关押到这潮湿的牢房里面了,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本来是白色的麻衣已经破破烂烂,满是血迹了。
不仅仅是臀部,就连背部都是伤痕,轻魂一时之间动弹不得,似乎刚才的八十大板已经伤到了筋骨,只要稍微移动一下身子,筋骨里传来的刺痛就刺激着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