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一让你失望
你就对我摆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我看到警察拿起电话
一个一个打
然后
我听到他跟你在交谈
警察要你来警局一趟
当然是跟我有关的事
你不是第一次接到这种电话了
所以你没像其他人的父母那么焦急地赶来
那些先赶来的家长
骂的骂 哭的哭 急的急 闷的闷 慌的慌
不知该怎么办的
一直想要怎么办的
哪个家长会希望有个会闹到警局的未成年孩子
所以他们大都饱受惊吓
他们绝望的心情伴随着不想绝望的矛盾
这些满脸撕裂的苦痛激发出他们原来也有未成年的另一面
这一面是
有的爸爸一来就冲上去要扁孩子
有的妈妈不分青红皂白就哭着跪请警察放人
有的父母在警局大吵怪罪着对方
有的没有来
有的找了亲戚来
有的冷淡着表情一如陌生的路人
有的像慈善集团那种不管别人听不听不喘地传教
这一面在人生大部分的场合里是不易见到的
更难得的是他们竟然凑在一块
却无心去观看别人的表演
当然
我们这些孩子不是一天养成的
我们的改变为何父母都看不见
上一次是打群架
这一次是争风吃醋
下一次呢
你应该会说没有下一次了
下一次就是恩断义绝的时候
可我没有请你来啊
是警察请你来的
你以为一个孩子想顶撞父母一次就会成功吗
他天生胆子就那么大吗
他为什么不过只要乖乖的就有平静生活可过的日子
为什么别的孩子不会闹到警局
什么时候开始不在乎爸妈到警局来赎人
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