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任说:“那好吧,别忘了下午三点在老干部活动中心见,我跟老鬼说了,他同意和你见面。”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事这么热心,熊赳赳觉得不安,自己与他虚与委蛇,有欺骗感情之嫌,但特殊时期只好这样了,以后再向他道歉吧。
下午三点,熊赳赳见到了赵主任老爹,一个穿着军便装的严肃老头。熊赳赳恭敬地叫“赵老”,赵老仔细看她,又看看靠在一边抖腿的赵主任,点了点头,平易地请熊赳赳喝茶,问:“听他说,你会下象棋?”
熊赳赳说会一些。赵老说:“那好,和我杀几盘。”刚开始,他让熊赳赳车马炮,后来什么不让了。熊赳赳技巧性地先让他赢了两局,接着赢了他一局,最后平了一局。
赵老夸奖:“小小年纪就有这功力,真不错,在哪里学的象棋啊?”熊赳赳说:“跟军队叔叔们学的,也没有固定的老师。”然后熊赳赳解释说她从小随军,在军队大院长大。
“好,好,在军队长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根子正,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坏事呢?”赵老意有所指地说。话题到这,自然就转到熊赳赳的事上了。
熊赳赳拿出房价清单成本采访全过程的原始素材,赵老戴起老花眼镜认真地看,看完说:“你的报道是没有问题的,对南河市政府还笔下留情呢,至于一些人说的‘时机不对’,这怎么能怪记者?记者只对稿件的真实性负责,至于能不能发、什么时候发,那是报社老总的事,南河市政府那些人真是乱弹琴!”
熊赳赳趁机悲情诉求,渲染自己这段时间的惨境和承受的种种压力,然后说:“赵老,您可得替我做主啊!”赵老听得很生气:“我在老干部座谈会上不止一次说过,现在南河有种风气很不好,不少官员只听奉承话,稍微批评一下,就给人家戴帽子甩棍子,这是干革命的态度吗?你放心,这事我管定了!”
熊赳赳乐得连声说谢谢,赵老又看了一下旁边的赵主任,打趣说:“小熊,你有空也得帮我管管他这头野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