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恬新赶快转移话题,调侃他和他妻子:“家里亲热还不够啊,还要在这里表演真人秀?这不是气我们这些光棍吗?这种人,大家说,该不该罚酒?”桌上的人一起起哄,阿品倒也爽快,端起一大杯一饮而尽。
阿品将他妻子支到旁边桌后,低声地对桌上的人说:“哥们儿,我抢先发布一个大猛料,我们的大记者马上就要名草有主啦,啧啧,人家可是海归,大家闺秀,听说长得可水了,他奶奶的,我真后悔结婚太早,不然拼死都要跟这小子抢一回……”
郑恬新听得一头雾水,问阿品胡扯什么,桌上的人也要阿品说明白点。阿品故意忍住不说。郑恬新喊了他妻子一声:“阿芳,你老公好像瞄准一个什么美女,还不看紧点!”
阿芳冲过来,揪阿品耳朵,要他老实交代。阿品忙说不是我的,是郑恬新这王八蛋的。郑恬新逗他,是我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肯定有问题,阿芳揪重一点哦。阿品被气得七荤八素:“郑恬新,我今天不喝死你,我跟你姓!”
郑恬新说谁怕谁,你喝两杯我喝一杯……酒就这么斗起来了,一桌人捉对厮杀。
爸爸过来了,要郑恬新赶快去帮妈妈代酒,她心脏不好,兴致又特好,到处找人喝酒。郑恬新赶忙找妈妈去,爸爸却被阿品他们缠住了。
妈妈看见郑恬新,高兴地说:“儿子,来,喝酒,多敬敬伯伯叔叔们。”郑恬新看妈妈难得这么春风拂面,便说好。
豪华的大厅,此时嘈杂如大排档,妈妈如鱼得水地游走其中,郑恬新亦步亦趋,有酒就喝,然后恭敬地倾听着叔叔伯伯们对爸爸妈妈的祝贺,对自己前程的看好,等等。说来说去的话不会超过五句,却可以无限重复,酒杯也可以因此空了满,满了空。说什么已经是次要的,关键是说话本身,让彼此感觉到大家就如一个血肉相依的生命体。
郑恬新终于听到旁边一桌两个人轻声聊着与庆祝无关的话题,其中一个胖子说,知道吗,听我公安局的亲戚说,《南河快报》的那个熊赳赳又惹上下午省政府示威那事了,问题挺严重的,过两天就要缉拿归案。另一个瘦子说,这记者年纪不大,怎么那么讨厌,四处捅娄子,还想不想活了?我看这样的人早点抓起来,南河早一天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