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她真想得出,说得出。当年她对妇产科医生潘文嘉不就是这么干的吗?但高岩认定她是说气话。过去,她不是也常常这样任性撒娇,口不择言吗?他站在车边,望着那扇窗口,心中想象着许琴正在做什么,也许正在准备晚餐吧。他此时也已饥肠辘辘,许琴会想到的。说不定一会儿就打电话让他上去一起吃饭,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一辆警车驶入社区,没有晃眼的灯光,也没有刺耳的鸣笛,静悄悄地如一缕清风掠过,停在高岩身旁。一名黑人警官跳下车,走到他面前,态度温文尔雅,“你是高岩先生吗?”
高岩紧张得胃里一阵痉挛:“是的,警官先生。”
“我们接到许琴小姐的报告,她让我们请你离开这里。”黑人警官用语十分礼貌。
高岩不情愿地辩解说:“警官先生,我没对她做过什么呀。”
警官勃然变色:“我再说一遍,请你离开,高岩先生。不然我会以你妨碍执法逮捕你!”说着右手按住了腰间的枪套,左手有意无意拨弄着皮带上亮晶晶的手铐。
“好,好,我走。”高岩向前伸出双手,掌心向下摆动,示意对方不要采取极端措施。然后缓缓向后倒退,钻进汽车。一路上,警车始终不远不近跟在他后面,距离保持得非常到位。一直把他送到家门口,看着他驶进车库,才掉转车头,飞速离去。
女儿小岚迎到车库,惊奇地问:“爸,刚才我看见一辆警车跟着你,怎么回事?”
“公司派的,一路护送。”
“为什么?”
“现在不是反恐吗?你爸是公司资深科学家,重点保护对象!”
他没再去找许琴,也没按时去接Ruby。许琴学会找警察了,不可掉以轻心。但他相信,如果Ruby 想要他带她去玩儿,一定会闹着让妈妈给他打电话的。然而,两个会见日过去了,他始终没接到许琴的电话。她会不会尽量在Ruby面前抹煞对他的记忆呢?他不禁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