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第六章 亲爱(5)

就像呀呀近来急着吃,甚至能为了吃而不顾危险。看到面包立刻勇往直前,可以走上我的胸口。

呀呀确实要下蛋了,肯定不超过十天就会开始孵窝。第一,它最近行动一天比一天迟缓,尤其上阶梯的时候看来很费力。第二,当它昨天走上我胸口的时候,我发现它肚子的后下方好像肿了似的,奇大!那里面一定是蛋。而且因为我喂它吃面包,营养充足,说不定能下六七个蛋呢!

只是我一边清扫浣熊打翻的厨余,一边想,狐狸和野狗是野雁的天敌,浣熊会不会也是呢?尤其当啊啊和呀呀孵窝的时候,它们会不会去攻击、去偷蛋?

我还想起昨天看到盘旋的老鹰,啊啊好像很紧张。今早我也看到老鹰在天上,它会不会正打主意,要下来抢野雁的宝宝呢?

我跟老鹰也有过近距离的接触,那是有一天看见一只老鹰斜斜地穿过临湖的大树,往钓鱼台的方向降落。我立刻拿着照相机冲出去,跑上通往钓鱼台的步道,果然看见一只足有六十公分长的红尾鵟站在栏干上。我从十公尺外连拍了几张照片,又一步步靠近,它居然先盯着我,再把头转开,非但没飞,还一副很大牌的样子;我走到离它五公尺的地方,把镁光灯打开又拍了几张,才见它昂昂头,纵身鼓翼、飞向湖上。

这红尾鵟是会抓鱼的,我曾经看过它以很快的速度俯冲向湖面,接着就抓起一条大鱼飞起来。那速度不过三秒钟,想必它在高空早瞄准了接近水面的大鱼,再一举成擒。只是我查书,又知道这种老鹰很爱抓野兔和老鼠,书上还说幸亏有它们,不知消除了多少鼠患。

老鹰太厉害了,话说去年我在钓鱼台的栏干上看见一簇小动物的毛,约有一公分长,好像从木头里长出来,好奇地过去摸一摸、拔一拔,居然拔不出。原来那些毛嵌在一个凹陷的木缝里。木缝呈三角形,显然是用什么锐器砸出来的。我研究了半天,想通了,八成是老鹰,先抓了松鼠野兔之类的猎物,飞到栏干上用它的利喙撕裂,在啄杀的过程中用力过猛,把小动物连毛带皮一起啄进了栏杆。

天哪!那老鹰的力量有多大!它如果要抢呀呀的蛋,啊啊再棒也挡不住啊!我突然心一坠,因为想到在湖边看过鸟的枯骨,上面连着羽毛。还有上个礼拜,我在前院见到一大片鸟的羽绒。

老鹰会不会已经偷偷展开了杀戮?

晚餐时我提到老鹰可能伤害啊啊和呀呀,太太不解地问:呀呀不是也会咬吗?还把你大腿咬紫了。啊啊不是很壮吗?它也有指甲和硬硬的嘴,还有大大的翅膀,难道打不过老鹰?

我说:如果你拿"铝作的夹子"和"铁制的尖刀"对打,行吗?还有,如果你用羽毛扇子跟点火炉用的钩子对干,能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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