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就不想,可是该死的叶逸臣!!还敢问我怎么想,我现在只想弄死他。我掏出湿纸巾使劲地反复地抹嘴唇和脸,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我到现在脸还是滚烫的。我心里安慰自己,不算,这个不算,只是碰到了而已,根本不算初吻,要是这个算初吻,那穿开裆裤的小时候,我和举人常常玩着玩着就睡在一起,那就叫圈圈叉叉了。
我心理建设了一会,终于觉得不是那么懊恼了,电话响了,是老妈找我,十万火急地让我赶紧回去。
我一进门就听到我妈在主卧室里叫我:"是不是菲菲回来了?赶快,来帮老妈我看看穿哪件好。"
我走进去一看,床上铺着几件大红色的衣服,有棉袄有大衣有呢子套裙。我开玩笑地说:"天要下雨了?"
我妈拿着手里的一件衣服往我身上一拍,"胡说什么。快,觉得哪件好看点?"
"非得穿这么大红大绿啊。"我嫌弃地拈起一件,"你现在身上这套就挺好的。"
我妈看了看她身上的那套粉色的厚棉睡衣,边笑边用她手里的衣服轻轻抽打我,"死丫头。"
我妈拿着衣服对着镜子边往身上比边说:"我跟你说,你也得去买一身红颜色的衣服,一来你今年本命年,挡挡煞气,二来也好参加鹏举的订婚仪式啊。"
如有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我顿时僵在原地。
"谁说,说他要订婚?"我无意识地看了镜子一眼,那里面的我脸色煞白,我立刻低下头。
"刚刚刘姨打电话来说的。"我妈没有意识到我的反常,自顾自地喜滋滋地说,"原来雅书家在C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家里还住别墅呢。而且订婚还是雅书的父母提出来的,估计对鹏举很满意。鹏举这孩子,我从小看着就喜欢,唉,不过你们俩从小跟兄妹一样,我早就死了这条心了。"
妈之后说了什么,我回答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了,我梦游一样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飘窗上向下望。没有眼泪也没有十分的心痛,只是感觉心中像坠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得让我呼吸都觉得困难。我脑袋磕在窗户上,呼出的气息立刻在玻璃上形成水雾,一片雾蒙蒙的让我看不见未来。
初八当天,爸妈陪张叔刘姨去张罗订酒店的事情,我在家里茶饭不思地打CS,这种残忍的对殴游戏此刻吸引着我全部的注意力,麻痹我的神经。耳机声音开得很大,我在热闹噪杂的枪声脚步声中,感觉心一寸寸地荒芜了。
这话真是酸啊。可我喜欢举人六年多了,这事情本身就酸。其实在这期间我也想过很多次,我对举人的感觉到底是一种对死党的独占欲,还是爱情本身。想来想去也没有结果,因为爱情实在是太玄乎的概念。我只是会为他的快乐而高兴,为他的悲伤而难过,希望能常常呆在他的身边,看到他身边有了其他的人,会怅然若失,会心酸难过。
我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长时间的游戏,我眼睛酸痛到不行。我摘掉耳机,退出游戏,倒在床上。我很累,却出奇地清醒。我大声的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想,我好像常常叹气,怎么我有如此多的不如意?
我心情不好,拿起手机翻看电话本,准备找个人来荼毒一下。翻来翻去居然看到叶逸臣的电话,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情来。我都要把这茬给忘了,现在想起顿觉头痛。我正在使劲抠脑袋,电话突然响起来,前人有云,说曹操,曹操到,诚不欺我。屏幕上显示"叶扒皮"来电,我心一横,按下接听键,"喂"地一声。
他说:"你的保温盒落我这里了。"
我说:"哦。我不要了,给你吧。"
他说:"要不我上班的时候给你带来?"
我说:"我真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
他笑了:"就算是定情信物了?"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哽住,我正在酝酿如何对付他这一句,他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对不起,昨天把你吓着了。但是,许芳菲,我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
"我。。。。"我想说,我没空考虑,他打断我的话,又恢复嬉皮笑脸的调侃:"就当它是个offer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