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浩的声音低低的:“我在跟我的委托人谈话呢,也许还得一段时间,你要急,就自己先走吧。”
诺言嘟着嘴:“真不仗义,说要来接人家的嘛……”
郎浩讨厌这种厚脸皮,干脆就把电话挂断了。
诺言对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音,瞪眼:“这匹死狼!对女人耐心点会死人啊!”
她看看刚才娜娜给的那个电话,干脆就地找个台阶坐下,拨了电话。电话里传来男声很低沉,好像刚刚睡起来:“喂?哪位?”
“啊,你好,是张保强吗?”
“嗯,我是。”
“呵呵,我是艾蒙的同事,想问你……”
张保强马上变了声音,冷冷地问:“艾蒙的同事怎么会找到我?”
“是这样啊,我在整理她的东西,发现有你的联系方式……”
诺言的瞎话一套一套的,说的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张保强沉吟了一下:“她如果还有东西未清理的,请联系她的家人吧。”
“你有她家人电话吗?”
张保强随口报了一个外地固定电话的号码,看来早是熟烂于心。
诺言便说:“是外地号码啊,那么麻烦,你既然是她男友,就帮忙多费心一下跑一趟好了。”
张保强:“你这个联系方式肯定是以前的,我们分手很久了。”
“哦,你不是她男友了?”
张保强冷冷地回答:“你既然是她同事,这事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是消遣我吗?实在是太恶趣味了!”他啪地把电话给挂了。
诺言对碰一鼻子灰早有心理准备,她知道自己这样打扰一个被前女友伤害的男人确实很过分。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这个张保强认为女友跟他分手的事情在公司早人尽皆知——除了跟上司的不轨恋情,还有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大众舆论效应?
洪思嘉这个傻女人还愿意支付那么一大笔钱来请人调查,有什么可调查的呢?这不都是明摆着吗!
郎浩开车回来,经过跟安诺言分手的那个路口,竟然发现这个女人真的为了省个二十来块的出租车费,一直坐在路边一个商铺台阶上等他。
他停下,诺言飞奔着上了车,嘟囔着:“你真是够慢,知道我等着,就不能快一点嘛!”“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你先回去的。”郎浩摇摇头:“我看你公司人来人往,生意兴隆,你赚得盆满钵满,还舍不得打的费?”
诺言怒冲冲地一边开大了郎浩车里的空调,一边义正词严地说:“我可是个对道德水准要求很高的人,再有钱,也要勤俭克己,不为不必要的花费支出!”
郎浩本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可跟诺言在一起却老是忍不住笑,当下,他听了诺言标榜自己的道德水准要求,不禁喷笑。
诺言白他一眼:“好好开车,笑什么笑,美女搭车算你小子运气好。”她这张嘴巴,惯于颠倒黑白,郎浩已经习惯了,自顾自笑意盎然,也没搭理她。
诺言忽然幡然醒悟,她很警觉地说:“你刚才说我客户多,你怎么知道的?”都是她有问题去郎浩的律师楼找他,他可从来不肯移贵步到她地盘上啊!
郎浩耸耸肩:“我从你办公室窗户看到的。”
诺言转转眼珠,脸上表情松懈下来,甜甜一笑:“咦,你老是偷看我么?”
郎浩瞥她一眼,这个女人的自我感觉为什么一直那么好?“我是看的你那两个小兵的办公室,我的办公桌临窗,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俩。”
“哦?”诺言斜他一眼,她才不信,她这么美的美女不看,去看那俩土眉灶眼的小草?!
郎浩有点怕她的眼神,赶紧找机会转移话题了:“你去调查得怎么样了?那个殉情的小秘书跟她的上司的关系有证据了吗?”
“证据?活人偷情能拍照,死人的出轨可怎么办?”
诺言被郎浩“证据”两个字提醒了,不禁也皱着眉头思考:对哦,她怎么向洪思嘉交代调查进展呢?如果委托人要证据,她交得出来么?
“哎,那个小秘书的好朋友承认了,跟她好的是叫钟亮的上司……还有,她的前男友一提到她的同事就很恼火,很明显就是因为她的同事而被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