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鹭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尹川转了转头,继续说道:“你父母年纪也这么大了,身体还不好,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钱既然到你手上了,你又何必清高呢?”
林鹭看了看尹川:“我的事您别管,对于您的关心我已经很感激了。”
“感激有什么用,这时候你要务实,这钱归你你就拿,有什么问心有愧的吗?白纸黑字这么写着,你有什么不妥?”尹川多多少少对迂腐的逻辑没有耐心,直截了当地驳斥她。
林鹭没有刚才开心了,只管低头给尹川倒酒,说:“有些事情您不明白,虽然这个家缺钱,但是还能过得下去。”
“你这个人,怎么说呢……传统?你这样做我说什么好呢!”尹川停了停,决定把话说重点来刺激刺激她,于是喝下一口酒,大声地说道:“这样就有些虚伪了,你拿这钱先解燃眉之急,以后的事情可以再看,至少你好我好他好,你这样一来,谁都不好受。”
泪水从林鹭脸庞悄然滑落。
尹川感到很难堪,知道自己的行为过头了,连忙说:“抱歉,抱歉,我的话有些重,但是还是为你好。”
“您没有错,我恨自己,如果我像您说的那样坦然接受一切,或者听从命运的安排,也就不会这样了。”林鹭压抑着抽泣,用餐巾纸拭着眼泪,好像话里有话。
“其实万事顺其自然,如果这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砸到你头上,砸死了该你倒霉,没有砸死你,你就把这钱捡起来,买房子买车去,心里坦坦荡荡。”尹川换了一种口吻,马上又觉得自己似乎在以强欺弱。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怎么都觉得有办法,大概世事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