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雅说,你老是跟我说不让我走近你,你,是不是怕我爱上你,好吧,那我以后就永远都不和你说那个爱字。我现在发明了一个字,人们不是老说什么亲爱的吗?我们以后再也不说爱,我们就只说亲。亲多好啊,我看它比爱更真实,更让人触得着摸得到。以后我就跟你说亲,我就和你亲,我不和你爱,这样你就不用害怕我走近你什么的了。
晓雅说,我觉得亲就是比爱要好,应该是先有亲,后有爱。亲亲爱爱,子子孙孙,就像愚公移山里说的那三座大山似的,早晚有一天能够挖走。
许志说,挖走什么呀?
晓雅说,挖走你的心。
许志说,你挖走了我的心,那我不死了吗?晓雅说你就是死了,你的亲也死不了啊。亲永远都会在的啊。不过,要是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肯定又得死过去一回。说到这儿,两个人心里都感到一股巨大的悲凉感漫上了心头。
许志说,饿了,咱们吃点儿东西吧。晓雅就从包里掏出面包和香肠,两个人背靠着背吃了起来。晓雅说这里真好,一点儿风都没有。四面的芦苇把他们遮挡得严严实实,这里成了他们暂时栖息的一片小天地。
许志吃完了,便倒在了芦苇丛上,晓雅也跟着他的身体倒了下去,她把头伏在了他的胸前。她说,你,不想亲我?许志搂过她的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晓雅说,就这些?许志又亲了亲她的嘴唇。晓雅说,完了?许志说完了。
晓雅说,是我不好吗?许志说,不是。晓雅说,那你为什么不想再亲一亲我呢?许志说,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晓雅问,说什么了?许志说,不能走得太近呗。晓雅说,你又来了。
晓雅说,是你不想吗?许志说,不是,想。
晓雅说,想,你为什么不亲?许志说,不是想什么就一定要去做什么的啊。
晓雅说,现在不是老有一句话说,要敢想敢做。许志说,那要看什么事情。晓雅说,那这件事情为什么就不能去做?许志不说话了。晓雅推了推他,她说,你说啊。
许志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在这个世界上要忍耐的事情还有很多。晓雅说,所以你不做。许志说,想,然后又不能做,这就是要忍耐的事情。
晓雅说,你们男孩子是不是也像我们女孩子这样,也有,那种 就是那种事情?
许志说,差不多吧。
晓雅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志说,具体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好像挺小的。是在看一本小说的时候。
晓雅问,什么小说?
许志说,《野火春风斗古城》。就是看到杨晓冬对银环说,让我亲你一下的时候,就突然一下子
晓雅说,那你以后是不是天天都要看那些描写爱情的小说了?
许志说,没有啊,反倒不敢看了。
晓雅说,被吓着了?
许志说,也不是,就是觉得那是件特别不好的事情,没做的时候特别渴望着,但是做过之后却感到心里特别的空,还有一种特别懊悔的感觉。
晓雅说,那还是做我们女孩子好,我们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许志说,要是还有下辈子我就去做个女的。
晓雅说,那我就去做个男的,然后我还会来找你。我可不会像你这样时时刻刻地折磨别人,我一定做个特别特别好的男人,我要想爱我就敢爱,我要把我爱上的女孩子都好好地亲都好好地爱。
许志说,那我得离你远远的,跑得快快的。
晓雅说,被别人爱不好吗?你就那么怕爱也那么怕被人爱吗?
许志说,在一定的特珠历史时期,爱有时是会挺害人的。
晓雅说,可你爱了然后你又不爱,其实那是更害人的呀。你把人家的心给悬了起来,然后你又不去触碰它,你让人家的心无处安放,这不是更可怕吗?
许志像是被晓雅说的话给动摇了一些,他突然翻转身体把晓雅给压在了他的下面,他解开了她的上衣,她的上衣是件暗红色的毛衣,毛衣上的暗扣开了,她雪白的肌肤一下子铺展在了他的眼前,晓雅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震颤,但就在他快要接近目标的一瞬间,他又很快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