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打牌,已经非常熟悉了,刚认识时的拘谨荡然无存,现在什么玩笑都开,尤其是对黄彪,大家都把他当小孩逗着玩。确实,不到三十的年龄,在这几位老江湖眼里,他也就是小毛孩一个。李卫国早就觉察出,王惟一与黄家关系非同一般,特别是与黄彪,整个就像发小似的,从来没有一点儿正形。
黄彪正在摸牌。今天黄彪的手气可不怎么样。见他们仨一递一句逗闷子,心里憋气,也不吱声,闷头打出一张北风。
李卫国见黄彪也打出一张北风,见他半天没吭声,想活跃活跃气氛,开玩笑说:“老虎,你今天老顶张啊。张张都顶着,我的腰就不疼了,打几圈下来,我就不用去看腰病了。”
王惟一也接口开玩笑说:“是啊。他怕你肾虚,帮你加把力。”
林芙蓉见王惟一手边的茶杯里没水了,走出门外,喊服务员进来加水。
“九万。”李卫国起上来一张七万,正好凑成六七八万,就把边张九万打了出去。
“碰!”黄彪大喝一声,生怕谁把这张牌抢走了一样。碰完九万,黄彪打出一张五万。
李卫国一摸,是一张南风,顺手就打了出去。李卫国这把牌还真不错,打完一张东风后,手上基本上没有杂牌了。现在拿两个五万做将,再打掉一张一筒和三筒,吃上或碰上一张五条、一张九条就和了。
“碰!”黄彪又是大喝一声,以很快的速度先推倒一张九条,嘴里喊道:“九条!”顺手把碰上来的南风摆放在门前。
黄龙有些不高兴。他见不得黄彪这样子,本来私下里说好了是陪王惟一玩,
结果每次都让他闹得像真的一样,总想多赢,一点儿也不知分寸。黄龙在桌子底下踢了黄彪一脚,想提醒他别这样张狂。但黄彪一上牌桌,天王老子都不认得了。这是他做人一贯的本性,总爱争强好胜,凡事都要争第一。为此,黄龙没少教训他,但收效甚微。要不有人说,要想观察一个人,最好是在赌桌上。
“吃,”李卫国拿过黄彪打出的九条来,顺手抽出一筒打了出去,“一筒。”
黄龙这把牌略微差点儿。摸起一张牌,是一张三条。看看自己手上的牌,手上已经有两张三条了,还有两张南风、两张白板、一张五万、一张五条。二五八做将,自己还没有将,于是就把五万打出去。刚才黄彪打出一张五万,自己手上有一张,外面只剩下两张了,要是打到最后单吊五万,那可太难和牌了。
王惟一已经两把没和,心里有些郁闷,可脸上不便表现出来。他今晚的手气并不好,前三圈很少和牌。这第四圈的牌也不怎么样,尽是些单张、边张。看来做什么都得有运气才行,打牌更是如此。王惟一摸上来一张三筒,留下,正想打一张西风,可一看桌子上还没人打过,见黄彪连吃带碰,就没敢打。正在犹豫之间,林芙蓉伸手一点这张西风,鼓励王惟一打出去。“西风。”王惟一壮着胆子打掉西风,见其他三人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这牌打到最后,竟然是王惟一和了。林芙蓉的小动作帮了王惟一的忙。王惟一缺什么牌,林芙蓉就暗示李卫国垫上。四圈打完,王惟一竟然赢了近一万块,王惟一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可相当于他好几年的基本工资啊!
见王惟一兴致正浓,李卫国有意问道:“主任,还玩吗?”
王惟一不假思索,信口答道:“听老虎的。”
王惟一知道,黄彪只要输钱,肯定不会让大家痛快走人。
果不其然,黄彪接口就说:“走?谁走我跟谁急。”
于是四人又开始鏖战。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黄彪这人尽管与黄龙是同胞兄弟,但脾气、秉性却大不相同。黄龙成熟稳重,遇事不慌忙,待人不急躁;黄彪泼辣干练却少有城府,性如烈火。黄龙明白人生在世,不见得一切便宜都得占尽,时常会有所得有所失,赢固可喜,输也欣然。黄彪则从小争强好胜,任何事情都不愿落在人后,事事都要分个贵贱高低。这两兄弟在商场上倒是绝配:黄龙掌舵,黄彪驾船;黄龙吹号,黄彪冲锋。有祖辈、父辈的庇荫,又赶上了时代大变迁,体制改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