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中场球员(11)

不管是谁,凡是见到了华灵福,特别是同他首次见面的人,都一定会提到他那种像小男生一样的魅力。女性会讲起他的眸子。华灵福从前老是遭到男性羡妒,自他发生意外,成了残障后,再也没有这种情形了。这下子,就连心里特别容易觉得酸溜溜的男性,也不会再嫉妒他了。如今,不管男的女的,统统觉得他魅力难挡。

扎贾克医师不必上网即找到帕特里克·华灵福,打开始起,他就是波士顿外科小组认定的第一人选。比较有意思的是,有个令人料想不到的人选,出现在“www。needahand。com”的可能捐赠者的项目上。(扎贾克所谓的捐赠者,指的是尸体。)这位捐赠者不但依然健在,甚至并非不久人世。

他的妻子自威斯康星州写信给沙兹曼-金格列斯基-孟吉林克与同仁医院。“外子有意遗赠左手给帕特里克·华灵福,你晓得,就是那位狮小子。”奥托·克劳森太太如是表示。

在狗儿格外惹是生非的一个日子里,这封信引起扎贾克医师的注意。那天,美狄亚吞下一大截浇草皮的水管,不得不动胃部手术。这条惨兮兮的狗原该整个周末都住在兽医院,偏偏那周恰好轮到鲁迪到父亲家小住,要是身旁没有美狄亚为伴,这个六岁大的离婚事件幸存者,搞不好会故态复萌,又变得伤心不已。就算狗儿被打了麻醉药,也比没狗好。那个周末虽没法玩长曲棍球拍兜狗屎的把戏,不过防范美狄亚吃掉伤口缝线,却会是一大挑战,而且万无一失的厨用计时器游戏以及怀特更加万无一失的才气,亦都随时待命。正好也可趁此时机,积极强化鲁迪实验性的饮食胃口。

简言之,这位手外科医生当天稍微心神不定,要是克劳森太太迷人的信函里,有某部分不大对劲,扎贾克也没法看出来。他一心巴望媒体报道,顾不了其他,而且这对威斯康星夫妇直截了当地指定:奥托·克劳森的手,只可捐给帕特里克·华灵福,这会是个很棒的新闻题材。

提笔写信的不是奥托本人,而是由克劳森太太来函表示愿捐出丈夫的手,也没让扎贾克觉得事有蹊跷。奥托签署了一份短短的声明,仅此而已,他的妻子撰写随声明附上的信函。

克劳森太太来自阿普尔顿 ,她提及奥托已在威斯康星器官捐赠分会完成登记,并对此引以为荣。“不过,有关手的这件事,有点不大一样,我的意思是,它和器官并不相同。”她说。

手的确和器官不一样,这一点扎贾克明白。可是奥托·克劳森才三十九岁,而且没有明显迹象显示他死期不远,扎贾克相信,必定会有一具带着适合捐赠的手的新鲜尸体,比奥托更早出现。

至于帕特里克·华灵福,由于他急切渴望并需要得到一只新的左手,就算他籍籍无名,扎贾克医师大概也会把他列在等待移植的名单之首。扎贾克并不是个彻头彻尾缺乏同情心的人,不过他也是把那段三分钟狮咬手画面录影下来的成百万上千万人之一。对扎贾克医师来讲,这段画面不但堪称手外科医生最爱的恐怖影片,也预示了他未来将声名大噪。

可以这么说,帕特里克·华灵福和尼古拉斯·M·扎贾克医师,走在将导致冲突的道路上,这条路一开始即出现不祥之兆。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