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势力与权力的关系就像是哥儿们、好兄弟,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彼此相存相依,共同进退。有势力的攀上有权力的,如虎添翼,日进斗金;有权力的攀上有势力的,开天辟地,所向披靡。
“薛书记,邹老先生走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神神秘秘的。”把邹放夫妇送回家后。王一名送薛明汉回宾馆的路上,王一名问道。
“他的意思是,我既然把峡江大桥方案废旧立新的调子唱出去了,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无路可退?怎么会无路可退呢?”
“是无路可退,退的话,只会落下笑柄。”薛明汉说,“峡江大桥这件事,下个星期就定下来,不能再拖了。”
“其实这事定下来也容易,您是书记,只要您找郭市长谈一次话,态度坚决地要把峡江大桥建成峡川的标性建筑,郭市长就是再有意见,也断然不会反对的,他不反对,那些 亲郭派 也就土崩瓦解了。”
王一名说的薛明汉早考虑过了,但初到峡川,根基未稳,他需要的是笼络人心,而不是动不动就使用“一把手”的强权,过于强势了,人心不服不说,还易惹出大麻烦。
中午薛明汉休息了两个小时,醒来时已接近四点了。刚起床,王一名便过来了,说谢三强等着见他。
薛明汉问王一名谢三强来了多久。王一名说他刚睡下谢三强就过来了,知道他在休息就没打扰,开了间房等着。
薛明汉便要王一名去叫谢三强。
谢三强此番找薛明汉是为了峡江大桥的事。他知道薛明汉在峡江大桥这件事上遇到了阻力,这些阻力,虽不见得能左右事情的最终结局,却足以让新上任的薛明汉头疼一番。上次峡江大桥专题会议一结束,谢三强便知道了会议的详细情况,哪些人是站在薛明汉一边的,哪些人是站在郭小勇一边的,哪些人是保持观望的,他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那次会议,让薛明汉和郭小勇一下摸清了底,看到了自己的位置。峡江大桥是按原来的方案还是启用新的方案?这无论对薛明汉还是郭小勇来说都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它是一场关乎彼此切身利益和领导权威的战争。
薛明汉是这场战争的发动者,对他而言,只能胜不能败。谢三强觉得,这场战争对他来说是个接近薛明汉好机会。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帮薛明汉打赢这场战争。
“薛书记,周末还来打扰您,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可是,我又等不及啊,所以就冒昧过来了。”谢三强说。
“什么事情让你这个大老板的屁股坐不住啊?是不是想打峡江大桥的主意啊?”
谢三强说他正是为峡江大桥而来。
“峡江大桥怎么建市委、市政府还在讨论,离招标还早着呢。”薛明汉说,“再说了,即便峡江大桥招标,也是面向社会公开招标的,讲的是公平公正。你来找我也没用的,这事我说了不算。”
“薛书记,公开招标我当然赞成。不过,在标价和各方面条件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您总得照顾照顾本市的企业吧。”谢三强不急不躁不闹,笑眯眯地说道。
“那是当然,只要不违法违纪,符合程序,该照顾的我们肯定会考虑的。”
“有薛书记这句话我就高枕无忧了。”谢三强说,“不过,我今天来并是来争这个工程的,我听人说薛书记周末都愁眉紧锁的,便知薛书记遇到难题了,今天我过来就是来帮您解这道难题的。”
薛明汉确实犯愁,事情要做,但又不能以权压人,很麻烦。想到这事,薛明汉的心情就特别不好,愁眉紧锁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可谢三强是听谁说的呢?一定是易老书记说的,说不定今天谢三强上门来找他就是易老书记安排好的。
“解难题?解什么难题?”薛明汉来了兴致。他倒想听听这个谢三强又有什么高见。
“解一个胳膊与大腿较量的难题。”谢三强说。
薛明汉明白了谢三强的所指,问:“谁是胳膊,谁又是大腿?”
“这要看从哪方面看了,不同的角度得出的结论可不一样。”
“愿闻其详。”
“从职务和权力上看,薛书记您是大腿,但从对峡川的熟悉程度和人脉关系上,您只能算是只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