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行通报,尽快发到市委、市政府各部门和各县委、县政府去;第二件事是通知市四套班子的负责同志,区、县的党政负责人明天下午两点三十分到会议中心开信访工作会。”
薛明汉的心里有股火,这股火,从接到李朝平电话起就开始燃烧,到现在是越烧越旺,王一名走后,他紧握拳头,在办公桌上重重地捶了一拳。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吧,王一名打电话来跟他说有几个来市里接上访群众的县委书记要见他,问他见还是不见,薛明汉想也没想就回绝了:一律不见。
又过了几分钟,王一名又打来了电话,薛明汉心想这王一名搞什么名堂,都说了不见还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来请示,烦不烦人啊,拿起电话就骂:“小王,你是不是没听清啊,不是说了不见他们吗?”
王一名说那几个县委书记已经走了,这次要见他的是谢三强。薛明汉一听是谢三强来了,马上换了种口气,当即要王一名马上把谢三强带到办公室去。
这一次,薛明汉和谢三强进行了一次长时间的愉快谈话。
谢三强这次去找薛明汉是做了充裕准备的。那天他从邹放那回到公司后,对着邹放写的那首诗思考了两个多小时,不仅把薛明汉藏于诗中的心情和愿景一一猜了出来,还把薛明汉当前遇到的难题和解决思路一项一项地列了出来。见了薛明汉后,话题也就由墙上的那幅字谈起,谢三强一边把自己对该诗的一些见解说给薛明汉听,一边察言观色,留意薛明汉表情、眼神的变化。
薛明汉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只有初中文化,与他仅有一面之缘的企业老板竟然对这首《短歌行》中的寓意理解得如此透彻,对他目前在峡川的处境更是分析得通透明朗。
“诗是曹操的,但心情却是薛书记您的。”这是谢三强的原话,薛明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是吃惊不小,暗暗佩服眼前这个被人称作“强哥”的男子。
当然了,碍于市委书记的身份,尽管他对谢三强的分析很惊讶很佩服,但薛明汉还是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那只不过是一幅字、一首诗,没那些复杂的东西,仅此而已。
谈话结束时,谢三强邀请薛明汉一起吃晚饭,说要介绍一些峡川的名人名士给他认识,尽管薛明汉十分期待,但仍婉言拒绝了。才接触这么几次,薛明汉还不想与谢三强走得太近。
这次谈话,除了加深了薛明汉对谢三强的了解外,薛明汉还从谢三强那儿了解到了一件意想不到事情,这件事情,让薛明汉欣喜不已。
在第二天的信访工作会上,薛明汉大发雷霆,拍着桌子点名批评了昨天有群众上访的峡江区、万山县、青云县的党政主要领导,并称将根据《峡川信访责任追究制》严厉追查相关责任人的责任。一通不留情面的批评,说得峡江区、万山县和青云县的几位领导脸上火辣辣的,就连坐在薛明汉旁边的郭小勇也觉得脸有些发烫。
薛明汉发这么大火,其实并不单单是为群众上访的事。初到峡川那些日子,他去这三个地方调研时,这三个单位的领导对他的态度就非常冷。
会后,挨了批评的几位领导先后主动找到薛明汉检讨。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薛明汉感觉压在心头多日的一口气终于顺畅了。
明天是周末,薛明汉是这样安排这个周末的,今天一下班就回崇山,明天在崇山好好地陪妻子一天,后天清早赶回峡川 他要去拜访一个特殊的人。
回到崇山的家中,薛明汉进门就往沙发上一靠,说:“终于回到家了。”
妻子雪依凡笑了下,说:“你在峡川不也有个家么,怎么说这话?”
薛明汉说不一样啊,崇山的家才是真正的家。
“哪里不一样?”
“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每个人都冷冰冰的。我虽身为峡川的县太爷,可总感觉那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
“慢慢就好了。”薛明汉在峡川的处境,雪依凡都知道。
“还有一点就是身边没有你,感觉自己更像孤家寡人了。”
“呵呵。”雪依凡乐了,说,“几天不见你还学会油嘴滑舌了。你就再坚持坚持吧,再过些日子我就去峡川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