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凯勒说,“我在密尔沃基的一家餐厅里。”
“密尔沃基,凯勒?”
“呃,也不完全算是密尔沃基。在市区以南几英里的地方,靠着密歇根湖畔。”
“那离密尔沃基也够近了,”桃儿说,“不过离孟菲斯就很远了,不是吗?虽然说起来,如果那餐厅是在密尔沃基的南边,那我想的确是比市区离孟菲斯更近。”
“桃儿 ”
“我们先别深入讨论地理学吧,”她说,“你不是应该在孟菲斯吗?去出差办事?”
“事实上呢 ”
“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办好事了,因为如果你完成的话,我会听说的。CNN会报导,而且他们整点新闻一开始就会播,不会等到二十分钟后的体育新闻时间才报导。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新闻台从来不讲是几点的新闻,只讲整点新闻?”
“那是因为每个地方的时区不同。”
“没错,凯勒,那你现在是在哪个时区?你知道吗?”
“我人在西雅图。”他说。
“那是太平洋时区,对吧?比纽约晚三个小时。”
“对。”
“可是要论到咖啡的话,”她说,“那就比我们领先好几个光年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人在西雅图呢?”
“他们现在出门打客场,”他说,“他们有一半的比赛是在主场的孟菲斯,另一半是去别的城市进行比赛。”
“所以你就一路跟着他们走。”
“没错。我想慢慢来,挑最好的机会下手。如果因此要多花几块钱在机票上,我想那也是我家的事。因为没有人说过这个案子很急。”
“是没有,”桃儿承认,“没人告诉过我要赶时间。我只是以为你会到处闲晃,去找邮票商什么的。邮票抢走了你看球的目光,可以这么说。”
“可以这么说。”凯勒说。
“那他们在西雅图怎么打球?那里不是老在下雨吗?或者那里的球场是有盖子那种?”
“是圆顶。”他说。
“我接受你的纠正。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孟菲斯跟鱼有什么关系?”
“啊?”
“大海鲢,”她说,“是鱼。可是孟菲斯,就在沙漠的中央呀。”
“其实呢,孟菲斯位于密西西比河河畔。”
“那凯勒,你在密西西比河看到过什么大海鲢鱼了吗?”
“没有。”
“你根本看不到,”她说,“除非你最后结案时,就打算在那里搞定腾布尔。大海鲢,这是一种深海鱼,那孟菲斯的球队干嘛取这个名字?为什么不叫 优雅园客 ?”(译注:优雅园为猫王故居,位于孟菲斯,现已成为纪念博物馆,为知名观光点。)
“他们换地方了。”他解释。
“换到密尔沃基,”她说,“然后到西雅图,然后天晓得他们接下来还要换到哪儿去。”
“不,”他说,“是整个球队的经营权换手了。他们这支球队是新增加的,一开始是佛罗里达州萨拉索达市的大海鲢队,可是上座率不好,所以新老板接手后,就把球队搬到孟菲斯去。你看看篮球,也是一样的,有犹他爵士队和洛杉矶湖人队。盐湖城跟爵士乐有什么关系?南加州什么时候又变成 万湖之州 了?”(译注:NBA的爵士队原在爵士乐名城新奥尔良,而湖人队原来是在有“万湖州”之称的明尼苏达州最大城市明尼阿波利斯。)
“我不看体育,”她说,“就是因为太容易搞糊涂了。不是有个球队叫迈阿密热火吗?我希望他们留在那儿别动。想想他们要是搬到纽约州水牛城,那不惨了?”
他一开始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桃儿?哦,想到了。“桃儿,”他说,“我今天稍早去了大海鲢队的饭店,看到了一个家伙。”
“所以呢?”
“一个小个子男人,”他说,“有个大鼻子,脸窄窄的,就像被人放在钳台上夹过那种。”
“我听说过有个人就用钳台夹过别人的头。”
“好吧,我想这个家伙没真碰到过这种事情,只不过那张脸长得像被钳过罢了。他坐在旅馆大厅看报纸。”
“这种行为好可疑哦,难怪你会注意到他。”
“不,重点你听我讲,”他说,“他长相很特别,一看就不对劲。而且我前天晚上在密尔沃基见过他,就在那个德国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