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怀念(4)

 

后来证明那期节目是成功了。

录完节目,尹相杰兴奋地不肯走,他一个劲地说:你们这个节目要火了,绝对要火了。

这是第一个对我们讲这样的话的人,无疑是给大家打了一剂强心针。因为没有劳务费,我们就把那堆螃蟹送给他了。

可大家没有看到录像时的李静,那真的是一件很遗憾的事。

整个录制的过程中,她处于半疯癫的状态。我从来没有看到她的情绪这么高昂过,每次放到外拍的内容,她都会使劲一拍桌子,然后大喊一声: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这三个字喊得撕心裂肺,后期剪片的时候,每当她喊到“大——屏——幕”,机房里就倒下一大片人。

然后,为了卖片,我们参加了当年的电视节。

电视节上,一个摊位几万元,一张进场的门票两千元,我们怎么拿得出这么多的钱啊!

展会第一天,我和李静站在门口,看着别人进进出出,心急如焚。这时,我看到一个熟面孔出现了,我一步窜了过去,和那人热烈地拥抱在了一起,然后互拍着肩膀走进展厅。

李静看我进去就有点急了。她迅速掏出手机,开始演戏,她站在门口,面对着保安,大声吼道:不行!不行!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告诉你!事情就这么办了,好了,我到了,不说了!

她一边吼着一边往里走,保安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不敢伸手拦她,她就这么地大步流星冲了进来。

可进来了只是第一步,我们是来卖节目的,我们不能像站在街边发传单的小贩一样,把节目宣传册发给来来往往的各地电视台客户。这时候,李静的一个朋友伸了援手。他是一个电视剧的制片人,他借了一张椅子两张板凳给我们,然后,我们就在他展台旁边的过道上,摆起了小摊。

后来想想,我俩的样子虽然不像街边发传单的,可至少也像是一对在菜市场卖葱姜大蒜的夫妻。

当天的情景我是终身难忘的。

我俩笑嘻嘻地坐在过道的尽头的两张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堆册子和录像带。在这个布置得富丽堂皇的会场上,我们两个另类,开始了《超级访问》之旅。

节目后来受欢迎的程度大家都看到了,我不用再复述。我们还是整天混在一起,看一堆又一堆的带子,开一宿又一宿的会,然后,疲倦了,满城跑,寻找越来越辣的火锅来刺激自己。

李静红了,成名了,上街别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依然故我地不修边幅,不化妆,大大咧咧地出门,晕晕乎乎地做人。

在这里给大家讲两件事。

一、因为工作繁忙,公司的编导们经常熬几个通宵才能合一下眼。有时候,忘带隐形眼镜盒的,就会找个纸杯,放上水,又怕打扫卫生的阿姨给丢了,就找个角落藏好。一般这种眼镜幸存的可能性很小,李大小姐口渴时她不会去倒水喝,看到哪里有纸杯里面有水都会饮用。所以,按我的初步计算,她肚子里至少有八副以上隐形眼镜(真是心知肚明啊)。

二、出差外地,回京后发现一天手机都不响,很纳闷,打开包找原因,发现手机落在了千里外的酒店里,包里装的是酒店的电视遥控器。

三、又出差外地,发现有卖喷肥皂泡的塑料手枪,心想:可以在出场或歌手唱歌时在镜头前喷(念头匪夷所思),遂买回来一大包(此物北京也有,大可不必长途跋涉)。反正这包武器上飞机时很费了一番周折。

上机就睡,下了飞机从行李提取处抓了一个包就出来了。接机的朋友说:这是谁的包?李大小姐才知道拿错了行李。返回去,看到蒋大为老师正面对一堆枪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就是李静,一个神奇可爱之极的女人。

好多观众都害怕我们有一天会分开,给我们来信经常提到的是:你们两个那么合适,为什么不谈恋爱。

我的回答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她的回答是:我不会把要求降到那么低的。

所以,我们就一直这么欣赏地看着对方,站在各自的地方,做一辈子的好搭档。

挺好的。

奇女子秋微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

我身边娱乐圈的很多美女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就是她们的这张脸,不惜动刀动枪,脸是她们的饭票;而另一些女人这一生做的最拿手的事却是:前半生通奸,后半生捉奸;但大多数女人的生活指数没有这么高,她们用婚前三十年过完自己的前半生,然后用后半生的时间来对付老公和孩子。

这是现实。

而做梦,却是每个女人的必修课,但何时做完,何时毕业,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

秋微是一个奇女子,她用一生的时间去做同一个梦,这很了不起。

冥冥之中,她一直觉得张爱玲是她的前世今生,这是所有女作家的幻觉,她比较厉害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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