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婚姻奴(25)

两人唇枪舌剑地商量分家事宜,旁边一对小青年张着嘴看得津津有味,郭小鲁说那男的:"兄弟,好看是吧?想当年,我们也像你俩这样好。"

对方问:"那怎么这样了?"

郭小鲁说:"过着过着就这样了呗,不是故意的。"

女的笑了,说:"真逗,谁还能故意过成这样。"

"你就别贫了,"夏荷说,"不嫌丢人?"

"丢什么人,谁一辈子还不离个一回半回的,只结不离多没劲,人生不完美。"

夏荷气得站起来就走。

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多了,高淑环还没睡,郭小鲁把高淑环叫到客厅,开第一次小型家庭会议,传达他们在麦当劳达成的初步协议:他们现住的房子,20-3号和一应家具都给夏荷,郭宝归夏荷,郭小鲁和高淑环搬到对门20-4号去,4号出租终止。

高淑环一听,立马提出反对意见,一是她死也不回4号去住。郭小鲁早就料到高淑环这一招,马上说:"那你就去白石村住,反正你跟我爸的房产就这么两处,你自己挑。"老郭在白石村原本是租的房,郭大鲁出钱给老郭买下来了。高淑环审时度势,觉得还是住在沙园好,离孙子近,只好选择搬回4号。

第二个反对意见,就是郭宝归夏荷管的问题,高淑环提出,夏荷在鞋店上班作息不规律,管不好郭宝。

夏荷说:"我可以克服,大不了换工作。我一个女人,离了婚,什么都没了,就剩孩子了,什么都能不要,孩子不能不要。"

高淑环只好提条件:"你下午班的时候,得让我来管郭宝。郭宝是我孙子,你不能没有儿子,我也不能没有孙子。"

夏荷同意。

家庭会议基本圆满结束,谁也没注意郭宝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卧室门口站多久了,穿着个搭到大腿的大汗衫,环视三个大人,说:"离婚有什么大不了,成天鬼鬼祟祟的。你们大人最没劲了。"

夏荷跟郭小鲁面面相觑,郭小鲁清了清嗓子,问:"小子,你怎么知道的?"

郭宝说:"你们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告诉我?"

"哪能呢,"郭小鲁说,"我们还没想好用什么方式告诉你,毕竟你是小孩子嘛,承受力是个问题。"

"我看你们承受力才有问题呢。"

说完,郭宝穿着大汗衫穿过客厅,去卫生间哗哗尿完一泡尿,又穿过三个大人的注视,自顾自回卧室睡觉去了。

夏荷的眼泪哗哗就流下来了。高淑环也哭,说:"这孩子,肯定是心情不好,才在学校里打人。"

夏荷起身就要去卧室,郭小鲁拦住她:"让他自己消化消化吧,我看这小子长大了,不像咱担心的那么脆弱。是个男人,像他爹。"

"呸,"夏荷哭着朝郭小鲁啐了一口,"我儿子比你强多了,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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