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物降一物(7)

“哈哈哈,”我被他逗笑了,“广胜你可真有意思,好了好了,继续,最后你把谁给砍了?”

“还有谁?赵光腚呗,”小广翻了个慢腾腾的白眼,“我不打那些不够碟子不够碗的小蚂蚁,就砍他。”

“明白了,原来是他骂你土鳖的,”我收住笑,问道:“把胳膊给他砍下来了?”

小广摇了摇头:“没有,反正骨头是断了……”他似乎对赵光腚很是不屑,鼻子几乎歪到了眼皮底下,“本来我被蝴蝶砍了,还真想借这个机会帮他也出一口气。谁知道我刚养好伤,还没等出手呢,他倒放出风来,说我被蝴蝶砸趴下了,连个屁都不敢放,是个土鳖。

我土鳖什么了?我那是想暂时老实几天,让蝴蝶放松警惕,也好砸他个出其不意,他倒好,顶着个臭嘴胡咧咧,生怕没人知道我被人砍了。我不砍他砍谁?那天我砍完了他,直接去找蝴蝶,谁知道蝴蝶带着他的傻弟弟去了崂山。崂山那么大,逮都没法逮他,让他赚了。不过你看我的,我非把他弄进来不可。”

老鹞子蔫蔫地插了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广斜他一眼,莫名地嘿嘿起来:“姚哥你行,肚量大得很。”

老鹞子一噎,哼一声,不说话了,嘴巴张得像河马。

小广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算了,咱们不是一个频道的人……不说了,一说起这些事情来我就犯痨病。”

又胡乱聊了一阵,班长过来干涉了:“不许互通案情,睡觉啦。”

小广扫了还在骑车的寒露一眼:“哥们儿别傻,这儿不评劳模,睡吧,睡足了觉,明天我教你开汽车。”

寒露如逢大赦,直接趴在了地板上,脑袋碰得地板砰砰响:“多谢广哥,多谢广哥。”

躺在被窝里跟小广探讨了一阵白酒与啤酒醉了以后的区别,我便沉沉睡去。半夜,我梦见我回家了,我爸爸跟我大哥在家里喝酒,满桌子全是啤酒瓶子。我走过去想要给自己倒杯酒,我爸爸把我的手打开了:你滚蛋,你小子有什么资格喝我的酒?滚回监狱里去,我们老胡家没有你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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