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彻底懵了,脑子里像是装满了糨糊……稀里糊涂爬起来的时候,我的脸胀得像猪头,嘴角和鼻子下面吧嗒吧嗒滴着鲜血。
我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等着吧,老子只要死不了,你们都不会好受得了。
寒露收回脚,提膝,亮相,然后一下一下地掸着裤腿:“膘子,你的脑子锈了呢。不给你上上发条,你怎么能跑起来?”
“刚才是谁抽烟了?”梁所提着钥匙站在门口问老鹞子。
“我。”我倚在墙角喃喃地说,我知道这事儿躲不过去,索性自己承担了吧。
“鼻子怎么出血了,谁打你了?”
“我提审的时候偷了一支烟带回来抽,他们制止我,我不服才动了手,不关别人的事儿。”
“姚光明,是这么回事儿吗?”
“是是,梁所……其实他也没抽几口。”
“胡四,出来!”
4.我成了中层领导
没想到的是,在值班室门口,我竟然碰上了陈广胜,心中又是别扭又是惊喜。
此刻他正挺着腰板从值班室里出来,看样子像是刚刚提完审。
我压着嗓子喊了他一声。小广猛一回头,咧开大嘴笑了:“哟呵,还真的是四哥啊,早就听说你进来了……”
梁所瞪了他一眼:“回去!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小广没趣地仰了仰下巴:“好嘛,有点儿意思,跟吆喝牲口似的。”
蹲在值班室里,我连呼几声“我错了”,就是不承认别人也抽过烟。我必须这样,我知道如果我不这样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我一张嘴斗不过他们十几张嘴,这么做对他们而言反倒显得很仗义,是个开面儿人。这样,我接受了梁所一个多小时的“改造”,还是一口咬定只有我自己抽烟了,最后梁所也是无可奈何,给我上了“捧子”(一种自制戒具),斥责两句就让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