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麦克克雷肯见了面,在能听得到我们谈话的地方站着特诺·隆卡里奥(TenoRoncalio),特诺是杰克的坚定支持者,也是怀俄明州所有杰克支持者们的领头人,我在怀俄明助选期间和他成为了好朋友。特诺和我把谈话的地点选在了距离其他代表足够近的地方,以便让我们谈话的回声传到每位代表的耳朵里。为了整个怀俄明的代表团也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我朝麦克克雷肯大声说到:“我知道你们有10.5票会投给肯尼迪!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怀俄明上台投票的时候我们只差不到5票,你们能不能成全约翰·肯尼迪的提名,你能不能给我们全部15张选票?”
“没问题。”麦克克雷肯回答到,在我看来他就好像是在同意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一姿态让他在我面前,在整个代表团面前显得非常大度。可惜的是,他没有波比算票的天赋。
唱名表决一开始,麦克克雷肯根本没有在意。但随着投票的进行,约翰·肯尼迪的得票数节节攀升,他的脸上开始露出紧张的神情。怀俄明会是一锤定音的州吗?唱名表决进行的时候,我和特诺以及其余怀俄明州的代表们一直站在一起。
我要站在那里逼麦克克雷肯顶住那些支持约翰逊的代表施加的压力。唱名表决慢慢逼近,我看到特雷西的两颚开始咬紧,汗水冒了出来。佛蒙特(Vermont)投票结束,然后是弗吉尼亚、华盛顿、西弗吉尼亚、威斯康辛。计票显示,我们还差12票就能获得第一轮投票的过半数胜利。
支持林顿·约翰逊的代表朝麦克克雷肯厉声大喝:“你不能这样!林登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我们说好的!”麦克克雷肯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而且只有几秒的时间做决定。他意识到自己曾做出过承诺,当着整个怀俄明代表团的面向我做出过承诺。
扩音器里传来大会主席的声音:“怀俄明!”
麦克克雷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主席先生,怀俄明州的投票结果将让肯尼迪参议员获得过半……”
这句话并非多么精妙,但却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悦耳的演讲。整个体育场顿时一片沸腾,就连宣布结果的过程都失去了吸引力。几分钟后现场才恢复逐步平静,麦克克雷肯正式宣布怀俄明代表团15张选票尽归肯尼迪。现场再次响起我们的欢呼和呐喊,我和代表们一起挥舞着怀俄明的旗帜,几周前我们才刚刚认识,但现在已经成为了亲密的战友。当然,除了另外那四个半。
获得提名之后,杰克破例直接到达会场,对代表们表示感谢,并且向还在惊讶中的林顿·约翰逊发出了副总统竞选邀请,约翰逊欣然应允。杰克走进体育场,雷鸣般的欢呼声震撼全场,闪光灯照亮了他标志性的微笑,走在他身边的是已经身怀小约翰(JohnJr.)的杰姬和母亲露丝。爸爸那时已经悄悄地离开了会场,通过电话和现场保持着联系。他为杰克感到骄傲,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衡量。但他知道这是杰克的表演,荣誉应该由杰克独享。
第二天晚,在巨大的欢呼声中,在巨人体育场夺目的灯光下,杰克走上讲台,正式接受了民主党的总统提名。他向大家宣布将把挑战带给所有美国人民,而非安慰人心的承诺;他给自己的计划加上了一个振奋人心的说明。“今天,我们要放眼未来,”他大声说到。“因为世界正在改变,旧时代已经作古,老方法已是穷途末路。”
他接着说到:
(过去的)问题并未完全解决,战争尚未完全胜利。我们今天站在新边疆的前沿。这是60年代的边疆,充满吉凶难卜的机会和危险的边疆,充满希望而又遍布威胁的边疆。
Theproblems[ofthepast]arenotallsolvedandthebattlesarenotallwon.AndwestandtodayontheedgeofaNewFrontier.Thefrontierofthe1960s.Afrontierofunknownopportunitiesandperils,afrontierofunful·lledhopesandthreats.
第七章初为政客1960-1961
杰克发表提名演讲的那天晚上和之后的时光我给一种六个月艰苦跋涉之后终有出头之日的感觉,从肆虐的冬季一直到国庆。狭窄的汽车、巴士和小飞机,无休止的,在各州来回奔波的日子被抛到了脑后。野马、惊悚的滑雪台、恶劣的饮食、满身的疲惫和杰克发炎的喉咙——一切都值了。
代表大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们在佩特和皮特·洛福德好莱坞的居所举行庆祝。小萨米·戴维斯、弗兰克·辛纳特拉和内特·金·科尔(NatKingCole)参加了活动。当晚搞了个民谣歌唱会(songfest),杰克唆使我和我的大学好友克劳德·胡顿联手挑战萨米和弗兰克。我和克劳德激情演绎了“我心之心(HeartofMyHeart)”、“老友要出嫁(WeddingBellsAreBreakingUpThatOldGangofMine)”和“比尔·贝利,快回家(BillBailey,Won’tYouPleaseComeHome)”。为了纪念甜心菲茨,我们还为大家演唱了“甜心艾德琳”,杰克后来也加入进来。弗兰克和萨米则回敬了他们的拿手曲目,弗兰克几乎把自己的所有曲子都唱了一遍。至于谁赢了歌唱会,我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