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芙蓉初出水,菡萏露中花(2)

罢执霓旌上醮坛,慢妆娇树水精盘。

更深欲诉蛾眉敛,衣薄临醒玉艳寒。

白足禅僧思败道,青袍御史拟休官。

虽然同是将军客,不敢公然子细看。

这个蔡京少年时曾是个僧人,遇见令狐楚后,就跟着他读书、做事,后以进士及第。

这次宴会上,在一个还俗的僧人之前,李商隐看见一个曾是女道士的还俗女子,放下霓旌,走下醮坛,薄妆淡抹,如水精盘上的玉树临风,清艳绝俗。曲眉蹙青山,含愁眼水间,酒醒衣薄觉身寒。她的美,让座中宾客,僧者思败道,官者拟休官,也让李商隐自己不敢公然仔细看。美女呵,美则美矣,只能围观,不能执手。

李商隐诗里含着些醉中的戏谑,将席间一女道,只看作桑陌上的罗敷,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但坐观罗敷。在夸主人家的女子之美,又暗含着一个不能说的故事,泄漏于那女子的曲眉青山间。

这个女子,此时在李商隐的眼里,是晴天里的一大朵白日,不似在人间却自有光芒耀眼;是夜水上一大朵月亮,似在人间却触而不及。让人心向往之呵,愿倾盖相交,无奈却擦车而过,一个南辕一个北辙,远远离去,再无故事……

郓幕时期的李商隐,在令狐楚的爱护下,还是个比较快乐的少年,即使831年遭遇了进士考试未被录取的挫折,也未见情绪上有什么影响。他看脚下的路是"桥峻斑骓疾,川长白鸟高"地任我行,看头上的天是"烟轻惟润柳,风滥欲吹桃"地任我飞。"徙倚三层阁,摩挲七宝刀",正是"庾郎年最少,青草妒春袍",李商隐对自己的未来翘首展望。

832年,李商隐在长安参加了第二次进士试,还是没有考中。

李商隐在长安等待放榜的时候,令狐楚调太原任河东节度使,去防御突厥。

令狐楚在上任的途中,经过洛阳,和当时在洛阳的白居易见了面,还见到去苏州刺史任途上的刘禹锡。

白居易有《送令狐公赴太原》云:"六纛 双旌万铁衣,并汾旧路满光辉。青衫书记何年去,红旆将军昨日归。诗作马蹄随笔走,猎酣鹰翅伴觥飞。北都莫作多时计,再为苍生入紫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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