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苏醒期(五)

该说说我了,大学最后一个学期我干了什么。

春天和夏天之间都有雨。那些雨带着冰凉的空气掉下来,我觉得全身的皮肤干渴,所以它们像花一样张开了。那些很久不敢想起的东西,难以去面对的人和事,我现在很乐意去直视它们。每天晚上我看书看得兴起难以入眠,那些考研的复习题像是和我青梅竹马长大的知己,我理解它们,它们让我得到满足。我和书本资料们就是每天围在一起吃饭睡觉的一家子,赤诚相对互相了解得淋漓尽致。身上疲劳,头脑疲劳,这里那里似乎都有些健康的疲劳,但惟有心里是安静的,满足的。在夏天炎热的刺激下更为舒服过瘾,犹如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敞开、释放,身体里外一起冷冷地沸腾。

毕业前几天柯艾给我打电话,说:“白长安你下楼吧,我给你点儿东西。”

柯艾在楼下飞快地塞给了我四张用红纸包裹的信封,转身慌乱地跑掉了。我疑惑地拿着这些纸张回到宿舍,依次打开,猛地站起来,“■”的一声头磕在上铺的床架上,我大喊一声,捂着脑袋把它们扔到另外三个人的床上。

每张纸里有一张请柬,我的那张上面写着:“新婚贺典,诚邀白长安先生于8月18日下午16:00至香格里拉饭店参加婚宴。”新郎的名字是程子若,落款上新娘的名字写得分明:柯艾。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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