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笑道:“我和舒曼开始通信的时候,她读高三,十七岁,我二十三岁,她是个单纯姑娘,什么话都说,我知道你们怎么从开始互相看不起,后来成了好朋友,她每封信里几乎都要提到你,现在她更是成天念叨你,一进家门就是季诚啊,菲菲啊,今天菲菲给你做了油闷春笋,明天又烧了个糖醋排骨,味道很正宗,季诚很爱吃。说实话,你在我们家没有一天缺席的时候,你说我看到你,能不倍感亲切吗?”
季诚越来越紧张:“你、你究竟想说什么?”
耿直:“唉,又想歪了吧?我就是看到你亲切,打个招呼,真没什么事儿。”
季诚:“你还是不放心我和她的关系!”
耿直:“你们的关系我很放心!我只是心疼我老婆。”上前一步,盯着他,“你要是也心疼她,就赶紧给她个交代,也给石菲菲一个交代!”
季诚略一迟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耿直淡然一笑:“你不可能不明白!”
季诚叹口气:“好吧,我会给你、也给她一个交代的!”
石菲菲抱着一大抱被单,进季诚宿舍,不由分说走到季诚床边,麻利换着,当护士的,换床单动作极为老练,利索,看着赏心悦目,季诚看着石菲菲投入干着,眼神复杂,石菲菲换完了,起身,笑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石菲菲转身就走,季诚赶紧过去,送她,石菲菲回身:“天天见还客气什么呀,你休息吧。”这一来一回两人就撞上,都有点别扭,石菲菲看着季诚眼睛,不说话,季诚掉过头去,石菲菲拽着门要出去,季诚下意识伸手,关上门,两人还是互相看着,石菲菲先说话,声音哆嗦着重复:“你休息吧。”
季诚不看石菲菲,声音也哆嗦:“菲菲,谢谢你。”
石菲菲心凉,眼泪哗地下来,哽咽着:“不必客气。”
她抓着门把手就要冲出门,季诚没有松手,两人撞到一处,季诚声音低低的:“我们结婚吧。”
石菲菲哽咽着抬头:“我是喜欢你,但你也不必勉强,我知道你心里还是爱舒曼,我不想做她的替代品,你不要可怜我。”
季诚抓着石菲菲,诚恳道:“我不想撒谎,我对舒曼感情是不一样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可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请你相信我。”石菲菲哭出声来了。
中午休息,舒曼独自吃饭看书,门推开,季诚进来,舒曼不由起身,季诚低头走到桌前,将从前装信件那个纸袋放到舒曼面前,舒曼诧异地看着季诚,季诚真诚道:“这些信我一直留着,我是怕你感情不好,不幸福,如果那样我就把这些信交给你,我要告诉你,曾经有人很真诚地爱过你;我和耿直谈过好几次,我以前骂过他老粗,我向你道歉,他不粗,他确实能懂你总之你现在很幸福,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再保存这些信了。”
舒曼看着那些信,不知道说什么好,季诚继续说:“我自己没勇气丢掉,你也不要当个负担,怎么处理都行。”季诚说完转身走了,舒曼看着那些信,无言。
舒曼回到家,一脸茫然,一句话不说,耿直求着:“唉,你说吧,你说季诚,说石菲菲,说季诚他妈、他弟、他妹妹,他弟弟生的那小小鸡崽子,唉,你天天说日日道这小鸡崽子,你突然不说了,咱家可缺鸡少鸭冷清得不行啊。”
舒曼还是不说话,耿直:“你不说我替你说。”
耿直学起鸡叫来,舒曼哭笑不得,大叫:“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