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就是我在给你讲故事(2)

可是有些玩笑本来就只是玩笑,但是有些人就是当真了。等到以后才会发现玩笑真的不是可以随便开的,别人说的话是只能听听就好的。

第二天是星期五,我没去上课,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本来学生都该是风雨无阻的,可是从爸爸离开以后,我养成了一下雨就请假的习惯。妈妈问我什么时候能把这个习惯改过来,我说这个习惯不好么,妈妈不说话,帮我轻轻关了房门,我暖在被窝里,看着那些大颗大颗的雨点拍打着窗户,雷声敲击着整个天空,那些可怕的闪电伴随着给这个城市点亮阴暗的早晨,下雨本身没有什么不好,雪融化了是成水,雨其实也是水,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下雨喜欢下雪,若是那天没有下雨,若是那天我记得带伞,若是那天爸爸刚好出差,爸爸就不会永远地离开我了。我想起了小时候和爸爸做的捉迷藏的游戏,每次轮到我找他,我就会撒娇:“爸爸,我数三二一,你就要出现啊。”爸爸每次都会乖乖地出现,而轮到爸爸找我的时候,我却从来不肯出现,我说爸爸必须亲自找到我。

三,二,一,爸爸你在哪里?爸爸你出现吧,不要和我玩捉迷藏了,好么?你看这雨这么大,你不回家就没地方躲雨了。 

天气,我不能左右;往事,我也不能左右。很多时候,人生就是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不会因为你在那里隔了一层厚厚的墙清澈的溪水就不过去了,时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驶过,留下了让你缅怀的痕迹。伤痛也好,幸福也罢,都是已经过去了的延续到现在的感觉。

不说这么忧伤的片断了。让我们继续想那些高中的往事。

星期五没去上课,星期六我也没有出门,一连睡了两天,星期日的下午我去了趟书店,在书店里碰到了书呆许,现在看到他我有些不自在,于是没有打招呼,很认真地看着那些临摹的油画,书呆许说:“豫若,真巧啊。”我说:“嗯,是的。”书呆许说:“买什么书呢?”我说:“随便看看。”书呆许说:“我来买高一上学期的辅导资料。”我点点头:“许哲仁同学你可真好学啊。”书呆许说:“你不都叫我书呆许了吗?我总要好好学习才配得起这个称号啊。”我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要走了,再见啊。”

我反而有些做贼心虚了。

这就是我高中最初的一些花絮。等到我们四个人混得很熟的时候,已经要期中考。我提议:等到期中考结束,我们四个人一起去“豪客来”吃牛排,犒劳犒劳自己。当然是都举手同意。可是事情就在考试的最后一天有了改变,早上的时候下雨了,我天生还真和雨死磕了,而且我就闹不明白了,这重庆是不是林黛玉的老家,怎么看怎么心烦。我在考场上咬着笔望着窗外发呆,等到我梦游回来,时间已经过了大半,我提起笔开始答题,有人已经交卷了,林安晨,孔琦,姚韩纪,也都交了。我倒是不着急,反正是历史,挂了就挂了,其它东西都可以胡诌,就历史不能,那可是历史啊。

铃声响起的时候,我还有一道大题没做,历史陈拿过我的考卷,一眼就瞥见了那个空白处,我算是闹明白了,这人都有点变态,喜欢抓住别人的后腿不放然后开始白眼相待,如果是沾亲带故的更是变本加厉,历史陈冲我凶:“豫若,这道题你不会吗?我上课的时候讲过很多遍的,我还跟你们强调一定要背一定要背,会考会考。这样下去怎么参加高考?”

我说:现在不才高一。

历史陈说:高一来了,高三还远吗?

我说:谢谢陈老师,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好好地背诵你要求的内容,不让别人耻笑我连“中国资本主义的产生、发展和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形成”都不知道。

历史陈拍拍我的肩膀:豫若,好好学习啊,要争气一点。

听到最后一句话让我特别不舒服,我想起了爸爸,好像我就是真的很不争气似的。我没有说什么就在历史陈的眼皮底下溜了,对于历史陈,我是尊重他的,毕竟他是爸爸的战友,若是换了其他老师,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了。如果历史陈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我和他毫无干系,然后我就放肆地抬杠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就会气喘不过一命呜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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