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琪看了手机上显示:凌晨3点27分。理智告诉她,还是报案为好,如果尸体腐烂,那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管它人是怎么死的,反证她没杀人,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相信,只要查出陈勇的死因和时间,一切都会清清楚楚。
雪琪报了案,几分钟后,三辆警车停在她面前,走进她的别墅。
警员在雪琪家忙到天亮,先是把徐婷从天台上引下来,后将陈勇的尸体连同那只纸箱一同移上车。雪琪被问了长达一小时的问话,但警员还是无法相信她,也将她“请”上警车。
警方问雪琪,是不是先动过热水器,再将人约到自家中,骗入浴室?雪琪冷笑:“我会这么笨吗?我要杀他,何必把人弄到家中?再说,我再笨也笨不到将尸体藏到纸箱中。你们应当再去测试一下,徐婷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你说他们两人都没有你房门钥匙,那他们又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我怎么知道,这是你们的事。开锁公司这么多,你们调查过吗?”
警察又问雪琪和江海龙是什么关系,与徐婷又是什么关系?雪琪见瞒不过,只得和盘托出。
警方对陈勇尸体进行解剖,查明陈勇死因属“触电而死”,根据纸箱上胶带上的指纹,断定是徐婷将陈勇尸体移入纸箱。根据浴室中的那条小板凳的脚印,热水器壳上的指纹,认定是陈勇动了热水器。警方最后如此结案:陈勇是想谋杀雪琪,误杀了自己。徐婷害怕,就将尸体移入纸箱……
雪琪从警局回到家,一入客厅便感到阴气逼人。尽管是大白天,雪琪依然觉每一间都似地狱般阴森恐怖。看来此房不能再住了,再住下去,自己也会和徐婷一样精神分裂。雪琪收拾一些必备之品,塞到箱中,锁了房门,去了上海。
晚上,雪琪给江海龙打电话,说自己已回到上海,江陵她不敢待下去,陈勇死了,陈勇骗他的钱由她全部归还,希望能见一面,也许,她会一个人去天涯漂泊……
在一间茶楼里,雪琪含情脉脉地看着江海龙,声音带着忏悔:“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打电话让你去江陵,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一直受道德和良心的煎熬,只想在你面前说声对不起。我决定去一个无人认识我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所以将公司的股份全转给了江晓丽。我走后,希望你多抽时间去看一下我们的儿子。”
“何必这么折腾自己,上海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你容身之所。孩子这么小,你就忍心离她而去?虽然你我有情无缘,但朋友还是可以做的。答应我,不要走,好吗?”
“我真后悔当初踏入商场,我觉得好累好累!我只想回到从前快乐的日子。钱多有什么用,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此次来上海,只想告诉你,上海的产业我决定无偿交给你,算是代陈勇对你的赔偿。”
江海龙抬眼看着天花板:“我不会要的,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也不是一个好父亲,如果你真决定走,可以把这些产业转到儿子名下,让我代他管理。”
雪琪眼眶中泪花涌动,将一杯咖啡倒入肚中,起身,走出。
江海龙执意要送她一程。
树木浓荫下,雪琪收住脚步,对江海龙说:“你应当送徐婷去国外,这样拖着,只能让她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
“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公司事这么多,我无法抽手。让徐婷一个人去,我又放心不下。”
“你不要将钱看得那么重,人才是最重要的。江晓丽那么能干,你可以让她代管一下。”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你也用不着再一个人过,成个家!”
“我也谢谢你的建议,再见!到了国外,给我来个电话。”
“我会的,再见!”雪琪身影从江海龙眼中一点一点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