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危机》第四节(2)

说。

是肯特郡的托灵顿,不是德文郡的托灵顿。 穆恩说。

我不知道这儿有这么个地方。

事实是,的确有这样的地方。就在那片白垩山丘中间。你在德文郡没有听说过白垩山丘吧?

是的,我没听说过。 伊登承认这一点,笑了。

考克瑞尔去年在鸽镇 解决了一个案子 在报纸上也是轰动一时。你应该记得吧?

喂,看在上帝的分上,这不是谋杀案。 巴恩斯说着,微微振作一笑。

穆恩少校转身走向洗手间,脱下橡胶手套,疲倦地从额头上摘下照明灯。他回头一望,眉头微蹙: 我才不相信这是谋杀案呢!否则嫌疑人只有一个,难道不是吗?

你们的谈话真是无聊。 伊登笑了,跟着他们走出了手术室。

2

考克瑞尔探长两天后到了医院,他同意穆恩的看法。 不用调查这事, 他向穆恩抱怨,手伸进他不那么体面的旧长风衣口袋里,摸索出烟草和卷烟纸, 只不过是一起麻醉死亡罢了,你们医生已经把成千上万的人用这种方法送去阴间了。我很熟悉巴恩斯的父亲,现在碰巧卷进这事,我还是先四处看看吧。你会给我提供午餐吧?

食堂干事却是历尽艰难才被说服,本来是为二十人准备的供餐配额,无由来地被分成了二十一份。之后考克瑞尔探长在医院里走了一圈,在病房里探头探脑,在手术室里晃来晃去,像小鸟一样敏捷。他身材矮小,皮肤黝黑,脾气暴躁。破旧的毡帽歪在头的一侧,颇像拿破仑的风格。布雷警官呆板地跟在他后面,警惕地注视着救护队员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令人舒心的事情。 这儿没什么可做,穆恩, 考克瑞尔简洁地说, 我想在灯火管制前回去。这样吧,我先去看看遗孀,好像她一直吵着要见面。之后我得赶快回去报告,这位先生的死只是他自己的不幸,他们有可能就不再管这事了。 他一步一顿地走进这间窄小邋遢的办公室,这是他下午发号施令的地方。考克瑞尔给自己卷了根细烟,扯下自己的帽子,脱下长风衣,堆在桌上。然后他坐在桌旁,让自己平静下来,准备倾听。

一个面无表情的下士引进来一个大黑球一样的女人,然后她就开始泪流成河。 俺们从来没红过脸, 赫金斯太太极有耐性地站着,哭哭啼啼的,直到有人给她搬了一把椅子, 俺们结婚三十七年了,从来没红过脸,三十七年了,每年都和以前一样快乐。这下结束了,先是那个掩体,然后是医院;先是炸弹,然后是对我家老头子无法饶恕的疏忽。这是无法饶恕的疏忽啊,探长先生,你一定要相信俺的话啊。俺在医院所看到的,恐怕你不敢相信。这都什么事啊!现在俺老头子躺在肮脏的太平间里,俺无法经受的事情,一下子成真了。一切都让人那么伤心,很多爱打探的人到处打探,他们不知道他们该做什么,就算他们看到这种情况,也不会知道该做什么。结婚三十七年了,从来没有红过脸,探长,一切都结束了!

赫金斯太太,这对您来说很难。 考克瑞尔探长说,他知道,除非赫金斯太太的第一波泪水自己消逝,否则他没办法堵住这种势头。

赫金斯太太用力地抽泣了一下: 难,难是肯定的,探长,比难更厉害啊!可怜的老头子,遭到蛮横对待,现在丢下俺们孤儿寡母活在世上,俺想知道,政府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她丈夫在邮局工作多年,所以赫金斯太太应该能拿到一份抚恤金。再说她那失去父亲的子女都已长大成人,在各行各业为战争服务,所以政府可能不会给她太多帮助。 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能和您谈话,赫金斯太太。 探长说完,掐灭了烟头。他没顾及到这儿的桌子、办公室是军方的,文书也是借用军方的,马上又点了一支烟: 我想知道您还有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话想说,或者有什么事情,您觉得可以解释您丈夫的死

赫金斯做手术那天早晨,他妻子花了宝贵的一个小时陪在他身边,听他抱怨自己昨晚没睡好。 先生,这都什么事啊!他们把他推到角落的床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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